白露吓得连连后退,捂着自己的胸口。当一只手过来抓她的时候,她因惊恐而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像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

”叫,叫,我让你叫!“双马尾恼了,揪住了白露的头发,正准备用力时,发现手上出现了血滴。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受伤了吗?可一点疼痛也没有。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血是从白露的脖子流出来的。再看看自己另一只手,手上三角器一个角上也沾着血。

和双马尾同行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有的吓跑了,有的还在原地,担心地问双马尾,“她不会告诉老师吧?”

双马尾心里也发怵,“放心,她不敢。不然,以后我饶不了她。”说完,将带血的三角尺往她旁边的地上一扔,也退了出来。

冰冷的卫生间里,白露从镜子里面看自己的脖子,三角尺的一端撕裂了外面的皮肤,血还不停地从外面流。她用手指按住那里。恐惧和疼痛,像乌云一样滚滚而来,将她裹挟。她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保洁人员过来发现了她,及时将她送到了医务室。经过检查,好在伤口并不大。不过离主动脉很近,如果再错一点距离,力度再大一点,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赶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如双马尾所想的那样,她告诉老师,只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手上的三角尺正好划了脖子,她担心,如果自己真的实话实说,那帮人会对自己更不利。

老师们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检查起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发现有其他伤痕。

班主任打电话给蒙娟,告诉她白露在学校受伤了。白露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听说不严重时,便没有多说什么。

白露默默地想,如果自己是冯小满,她肯定不会是这种反应。自己好想找个人倾诉下,舅舅呢?为什么舅舅的电话自己一直的打不通?自己好想跟她说说心里话。

这几天蒙娟因为工作的原因,都是由秘来接白露放学。白露觉得这个姓杨的男人看着亲切。有几分像自己的舅舅,那么,他是一个可以值得依赖的人吗?

白露坐在车上,欲言又止,“杨叔叔,你知道怎么跟我舅舅联系吗?”

“你舅舅?我不清楚啊。”小杨说。的确,他对于蒙娟的私生活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有些东西知道多了,对自己并不好。自己只需做好秘份内之事就行了。

白露失望地拨弄着手指,目光忧伤地看向车窗外。

蒙娟很晚才回来,想到白天接到的学校电话,便去房间敲白露的门。白露很困,但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一幕不停在眼前浮动着,她害怕地揪住被头,身体瑟瑟发抖。

“你出来一下。”

门很快打开,白露走了出来。蒙娟见她神情异常,问,“伤哪了?”

白露头歪了下,让蒙娟的目光看到自己的伤口。

“吃饭了吗?”

“吃过了。”

“过来再陪我再吃一点。”

白露顺从地跟着蒙娟来到餐厅,蒙娟将菜热了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

“怎么弄的?”蒙娟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好像猜到了什么。

“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白露心想,既然老师已经跟蒙娟解释过了,那就按解释的来吧。反正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那么不小心啊。”蒙娟停下来,又说,“听好了,你今年才八岁,我们国家民法通则规定,十周岁以下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呢,像你这么大孩子,如果谁欺负你了,把你弄死了,她可能都不需要坐牢。同样,你要是弄死他,你也不用坐牢,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白露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眨巴了下眼睛,不知如何回应。

“她是你们班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白露问。刚说出口,就发现露馅了,蒙娟原本低垂的目光一下子如河蚌一样打开了。

蒙娟将筷子啪一放,袖子往上捋,骂道,“妈的,我就知道是这种破事!”

白露吓了一跳,她害怕蒙娟责怪她太懦弱,不敢反抗。

但蒙娟并没有,她饭也不吃了,离开了餐桌,“这事没完,必须还回去。直接揍她!她跟你道歉你都不需要理会她,因为她是存心的,道歉也只是做做样子。只有好好把她揍一顿,她才会老实。”

这对白露难度太大了,她连高声跟那女生说一句话都不敢,又怎么可能去揍她,更何况,双方若打起来,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她。如果有人帮一帮自己,该多好!

“这事你得自己做,我帮不了你,谁也帮不了你。”蒙娟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说道。“从明天起,你不用去上学,就说伤口发炎了,要在家里养伤。我会给你请个跆拳道老师,教你一些速成法。一个星期后你再去学校,将那个女生单独约到无人的地方,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跆拳道?是经常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两个人打架那个吗? 白露想着,感觉有些期待。如果真

练成了,看着对方向自己求饶,那该多解气啊。

蒙娟当晚就联系了一个跆拳道教练,并帮白露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第二天,白露就开始学习跆拳道,她学得很认真,尽管体格单薄,但动作却很规范。一天练下来,浑身筋骨疼,但她一想着对方骂自己是野种和贱胚时,她身体内又重新迸发出力量,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一个星期很快就到了。

这天,蒙娟送她去学校,在校门口时,蒙娟对白露说,“打赢了晚上带你去吃大餐,打输了就收拾东西回你老家去。”

白露愕然,她只能背水一战了。

回到教室,双马尾已经来了,正和同学们讨论着什么漫画。见白露来了,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没有多言。第二节课时,双马尾因作业,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心情很不爽。下课后,想宣泄一番,便向白露的桌子走去。

白露见她来了,心里有点慌,尽管自己经过了专业的训练,但依旧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