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本是朝中御医,三年前查出容王身患绝症——胃中长有肿块,不断恶化生长,终有一日,会要了饲主的命。

当时,他战战兢兢的告知噩耗,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王爷怪罪。

容王嘴角含笑,反而安慰了他几句,又问圣上讨来他,跟在身旁,当作心腹。

就在那一年,容王卸甲归田,携妻同行,过起了安稳太平的日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瑞王与女真蠢蠢欲动。

女真有群山掩护,地势高于边城,骑兵每每靠着地利,从高处肆无忌惮冲下。

我朝步兵在一马平川处,如何抵挡猛烈的撞击,到时必是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容王面圣,称要夺下高地,占据地利,还边境一份真正的宁静。

圣上见他依旧色如春花,哪里能晓得他已病入膏肓,自然是委以重任,将沉甸甸的担子压给了他。

除了自己这心腹,再无人知晓,其实容王需要休息。他全靠了深厚内力,勉力强撑,再争斗下去,只会更快……

容王,你为何不告诉圣上,又为何要表现的神采奕奕,光华夺目呢?

心腹紧捏告急的战报,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打扰他。

第三十章 咬脸

第三十章 咬脸

“唔。”容王动了动,睁开眼,一双美眸流转,笑吟吟道:“你来啦。”

心腹手忙脚乱的,想藏起战。

容王眼疾手快,右手优美的划了个圈,食指和中指夹住战报,道:“这是什么,写给美丽姑娘的情么?”

心腹宁可它是情,可恨这该死的信笺是告急的战报。

容王慢悠悠地打开,轻飘飘扫了几眼,轻描淡写道:“大帅的那群副将,果然是守不住的。呵,终于轮到我出场了,我的战袍哪儿去了?”

心腹怔怔站着,心里忽而有恨。

他恨陈大帅的背叛,若是有大帅坐镇,容王不必亲自出战。

他恨大帅手下副将的无能,他们抵挡不住,容王才无法安安稳稳的休息。

他更恨容王,身体简直不像他自己的,为何总是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此事,没人能发现。

心腹身子一颤,恨不得飞鸽传,将容王的病情禀报圣上。

等他回神,容王已换上了白袍银甲,大圈耳环银光闪耀,明艳动人的妖气稍减,身姿英武挺拔,飘逸飞扬,战神风范不减当年。

谁能看出,他不久于人世?

心腹闭了闭眼,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我有那么难看么,你居然闭眼睛。”容王调笑的声音传入耳,悦耳动听。

心腹无奈睁眼,道:“自然不是。殿下的容貌,天下有几人能及的?只是……”

“乖啦,不要多想。”容王揉乱他的头发,笑得双眼弯弯道,“我去捕获军心,你要不要来听?”

容王随身带着圣上的玉佩,可以号令将士们。在此之前,他需靠自己获得军心,否则他这外来人士,又逼走陈大帅,如何能拥有军队的效忠。

“不了。”心腹强打起精神。

“嗯,走了。”容王也不勉强,气定神闲地摆摆手,留给他一道挺拔秀丽的背影。

不知哪一日,这背影将成为永恒,那时容王再无法归来,无法满面春风的打趣了。

对于军心,心腹不担忧。容王魅惑术出众,样貌机智武艺皆是绝顶,煽动人心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