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大人。”张想容清脆的声音,娇滴滴的飘来。

她挽起了发丝,篦子形状的玉质头饰束成髻。饰品外型别致有趣,足见女孩子花了大心思。

她学大家闺秀的姿态,缓慢地稳步上前,秀雅地盈盈拜倒,双手高举奉上瓷碗,强作淡定道:“这是民女熬制的燕窝,容王殿下若是不嫌弃,请殿下品尝。”

容王接过燕窝,好生搁置面前,笑道:“谢谢,我一定要尝尝。”

“容王。”张想容没有退下的意思。

“有什么事么?”

“我,我……”张想容颊上飞红,杏眼含情,卯足了劲,好半天莫名其妙来一句:“你是容王,我叫张想容,我起这个名字,就是思念你的。”

咔——

场面冷了冷,附近的护卫在憋笑。

张宣无言,妹妹,爹妈给你起名张想容时,人家杨云舒还没有封为容王呐。

“谢谢你的心意。”容王仍笑微微的,清雅的姿态使人不由猜测,或许泰山崩了,他照旧会笑语盈盈的。

张想容醒悟巴结的太明显了,悔恨的肠子发青。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在燕窝中下的春药,罪过远远超过一句废话。

她听听多了,春药成全有情人的故事烂熟于心。

她理所当然的认定,容王爷若是中春药,必定临幸她。到时,她即使得不到盛宠,起码能风光无限当王妃了。

在她眼里,万事皆已具备,只差容王喝燕窝了。

容王权势滔天,又俊逸风流,真叫她春心荡漾。

她念及待会春药效力发作,容王即将掠夺霸占她的美,不由红晕飞上脸颊。

男人们没有在意她,更不晓得燕窝中的春药,一个个七嘴八舌的闲聊。

常乐卿同容王时不时互相打趣,说些无伤大雅的嘲弄话语。

张宣明白,他们唏嘘对方不是敌对,恰恰相反,正因为亲近,才能做到肆无忌惮,不用在意君臣之别。

张宣没有交情很深的友人,心底隐约升羡慕。若自己能有这般贴近的好友,该是如何的乐事。

容王说着说着,笑道:“常将军是重情重义的好汉,你们可以瞻仰他哦。”

噗——

常乐卿正在啃鸡腿,啃的很自由很满意,猛听到容王赞他,呛的直咳嗽,道:“你故意不让我好好吃饭吧,突然说什么鬼话呢?”

“你不重情重义么?”

“明知我没有夫人,还说我重情,对谁重情,对你么?”常乐卿故意凑近他,色迷迷地抛媚眼。

“看吧,对男人都起色心了,果然没夫人不行。快三十的人,还是娶妻吧,否则不孤独么?”

“常将军快三十了?”张宣惊讶打量常乐卿。

他脸颊偏圆,肌肤饱满,分明十几岁的少年样,怎么可能快三十?容王骗人吧?

张宣思量间,不自觉凑近常乐卿,目光直勾勾地打量他,整张脸都要贴上去了。

他与常乐卿的鼻尖,即将亲密接触。

“打住。”常乐卿额角青筋乱跳,大手一推,挡住张宣的进犯,道,“县令大人,末将确实没有婚娶,年纪也老大不小,但我对真的男人没兴趣,还请大人见谅。”

“哟,常子害羞了。”容王笑。

常乐卿斜容王一眼,道:“咋了,你是非要给我找个老婆?”

容王不正面回答他,狐狸眼盈满笑意,对张宣道:“常子快三十了,是不是该赶快嫁出去?”

张宣要讨好容王,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