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常乐卿无限向往,却明白自己永远不能拥有。

和张宣相处的日子,常乐卿很舒服,像马不停蹄历经了千山万水时,陡然见到一间歇息的小屋,简单干净,洗涤了一身的尘埃。

“常将军,大帅有请。”士兵轰地踢开门,大摇大摆的进入,满面不屑的通报。

常乐卿没有起床,淡淡道:“让他自己来吧,我已经睡了。”

“你带来的人与朝廷重犯私通,请你前去向大帅解释。”

常乐卿服了安神的药物,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

“你带来的人……”

“听到了,不用重复。”常乐卿半梦半醒,好容易明白了对方的话。

哎,那个傻县令,还是出事了。

常乐卿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服,也不再搭理士兵。

常乐卿体内的安神药发作,走路都不稳当,摇摇晃晃,半天才走到大帅的帐篷。

帐篷内,张宣正在接受大帅的盘问。

两人噼里啪啦,说了不少话。

常乐卿昏昏沉沉的,听不进去任何话,不断地打哈欠,不得不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唤回一些清醒。

死县令,蠢县令,你惹麻烦也找个好时段呢?我服了安神药丸,又无内力对抗药力,如何解救你?

他正暗骂张宣,忽而感到有一股内力送入体内,温暖的内力在体内流动,助他抵御药力。

常乐卿的神智略微清明,侧目一瞧,竟是江尚语。

江尚语左手搭住他的腰,见他清醒了,才收回修长白皙的手,含笑说出残酷的话:“我助你,是要你明明白白的受折磨。”

常乐卿本该骂他一句,最终是扯出一丝难看的笑。

罢了,管他目的为何,帮了自己是真的。

那边,大帅和张宣在一问一答。

大帅问:“你为何和朝廷重犯混在一起。”

张宣略带不安的答道:“大帅,既然他能在军营自由活动,我为何不能待在他身边呢?”

“放肆,我是想麻痹他。这样才能查清楚,他背后的魔教势力。而你呢?”大帅脸皮厚的不一般,恬不知耻地冒充大义凛然。

常乐卿清清嗓子,道:“他与江尚语在一块,也是为了调查魔教。”

不等陈雪反驳,张宣自己干脆道:“我亲近江尚语,没有这个目的。关于魔教,我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张宣无法顺着常乐卿的话撒谎,因为他注意到了江尚语。

江尚语表面上含笑不语,其实隐约的有伤心与恐惧。江尚语在害怕,怕我承认是利用他的。

“都这时候了,你不用隐瞒的。”常乐卿拍拍腰间的酒袋子,暗示张宣聪明点,别弄得自己命丧黄泉,对不起逝去的祖先。

张宣冲他笑笑。他随身带着酒袋子,是我爷爷唯一的遗物。真好,常乐卿是重视自己的。

但张宣没有变卦,仍道:“我没有和江尚语私通,没有泄露任何事,也并非调查魔教。”

“和朝廷重犯走得如此近,还说没有私通?”

“我只是。”张宣抬眼,对上江尚语的目光,道,“觉得他是朋友。”

江尚语脸色微微变化,侧过脸,回避张宣的视线,手指紧紧握住腰间的名剑,因握得太紧,指尖白的吓人。

张宣无辜道:“我只是认识了朋友。其他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逮捕我呢?”

“你认识的,不是一般人。”陈雪冷冷道。

“莫柯也是他的好友,你们没有关押莫柯,没对莫柯做任何事吧?还是说,你们其实对莫柯做了什么?”

陈雪怔了怔,表情刹那间古怪至极,随后恢复冷漠,道:“莫柯与他相交时,他不是朝廷重犯。正是由于杀了莫柯,朝廷才逮他。”

张宣之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见了陈雪的神情,越发的肯定——莫柯之死,必不简单。

“其实我有一点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