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是你先捣蛋的。”常乐卿拧张宣的脸,惹得张宣向后退。

一不小心,张宣蛮力过度,搭住常乐卿的手用力,拉着他倒向自己。常乐卿没站稳,整个人贴上来,嘴唇触到张宣竖起的食指上。

张宣的嘴唇,亦贴在同一根手指上。

两人的呼吸,只隔了一根手指,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嘴唇的温度。

隔指一吻。

五月熏风,柔软拂过,月下菩提花开,游走两人之间。

“呕。”常乐卿做个欲呕的样子,笑道,“失误,不小心碰到了。”

失误,于常乐卿自然是失误。

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张宣的心起起伏伏。

自己是怎么了,简直是神经错乱,和脑充血一样。脑充血会病死人,我的问题好像会愁死人。

张宣逃也似的,起身向屋外走去。

“下雨呢,去哪儿?”常乐卿问。

“吹风散步。”

“带着伞。”常乐卿搁下毛笔,盖上宣纸,塞给他一把竹骨伞。

张宣微微一笑,打伞进入烟雨溟濛。

他确实需要吹风,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奇异复杂的情绪,却是对着一个男人。

张宣迷茫了,自己是不是该离开,或许回边城,一切就会回到原点。他依旧是人们口中的清官,娶荆钗布裙的温煦女子,生几只不太笨不太聪明的儿女。

平凡而安稳,不是他的追求么?

屋外寒风料峭,吹散了他的长发。

他顾不得整理发束,在哨兵诧异的目光中,走向军营边的溪河。

暖春与寒冬,不过一步之遥,转瞬即变。

那么奇怪的心意,是否亦如此?但愿如此。

常乐卿,于我应是过眼云烟。

明日醒来,或许就能发现,他只是我的一场梦。

张宣踩着水花,打伞来到河边,远远看到一个人。

那人白衣磊落,纤细温煦,兀自立在烟波起伏的湖边。烟雨迷朦中,他身影单薄孤寂,似乎随时会坠入湖中一般。

张宣有些担忧,一句“江尚语”含在嘴边,险些喊出声来。

寸寸语:我多好多勤快呀,又来更新了。

本来想十点睡觉的,这下子又夜猫子了……

第十五章 拜师

第十五章 拜师

张宣有些担忧,一句“江尚语”含在嘴边,险些喊出声来。

江尚语兀自出神,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缓缓凝气提剑,舞起了一柄半透明的剑。

他握剑的方式极特别,不似一般习武之人,初见时他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怪了,为何这一次,他选择奇特的握剑方式?

张宣不解地张望。

竹骨伞滴水,眼前的江尚语朦朦胧胧。月如钩,雨水湿润了他的脸庞,他显得越发缥缈悠远不似凡人。

张宣手指比划他的姿势,假装手中有剑,小幅度的甩了几下,样子笨拙,比不得江尚语的飘逸飞扬。

微风敲竹,随着江尚语的剑舞,张宣的心境暂时平复些许。

人生在世,能忘却烦恼何其难得,只是平静总是短暂。

江尚语剑势一变,化飘逸为凝重,势如破竹,迅猛如急流。风雨交加中,嚯嚯作响。

张宣仿佛置身沙场,狂风烈日,吹角连营,到处是人喧马嘶。夕阳斜照,有一人立于万军之首,侧脸笼罩在金黄色的阳光中,俊朗的宛如天神。

梦境中的将领,赫然是常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