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将军,竟被说成在男人身 下喘息求饶,他一定光火的想杀人吧。

杀不到人,该不会自杀吧?

张宣胡思乱想的,已到了木屋门外,忙推门。

门吱地打开——

眼前豁然开朗,火苗如豆,轻微跳动,散发柔和光芒。

常乐卿神色如常,盘腿坐床上,床头放个巨大的铁锅,直接就着锅,呼拉拉吸面条吃。他右手边有宣纸和笔墨,吃一口,写几笔。

这人吃饭时还要写信,真是好动。

他的好动,让残烛摇曳的破木屋子有了活力。有他在,破败之处,也是风光如画的。

一刹那,张宣忘了流言,只有常乐卿是鲜活的。

常乐卿漫不经心地吃面写信,

张宣却舍不得挪开目光,只希望时光停歇在此刻。

“哎,你回来了?”常乐卿收好信纸,藏入袖中。

他匆忙的举动,将张宣拉回现实。张宣不经意瞄一眼信纸,起首处隐约是“云舒”二字。

他不由想起昨夜的一幕,常乐卿轻唤容王。

张宣心一沉,随之更是茫然,自己干吗伤心哦?

啪——

张宣拍自己脸颊,打消诡异的思绪。

常乐卿是朋友,非常可爱的朋友。从初见到今日,一点儿没有变,将来也不会改变的。

“你抽自己耳光干吗?”常乐卿惊,筷子掉锅里。

张宣压下心情,坐到常乐卿跟前,道:“有蚊子。”

“……”常乐卿随手喂带来的鸽子,这是和容王通信用的。

张宣见场面很冷,尴尬问道:“那事,你别多想。”

“哪个事?”

“传言,说我们那啥的。”张宣比划了插 进的动作。

常乐卿拍拍鸽子,道:“你的手怎么了?包扎都松开了?”

这不是重点吧。

看来他是不知道流言,才能镇定自如的。

外面传的煞有介事,早晚会传入他耳中。张宣抱着早死早投胎的心,道:“外头士兵说,我们做了男 女之事,你没听到吧?”

常乐卿斜他一眼,道:“第一,满军营都在传,我不是聋子,能听不到么?第二,就算本来没听到,你也说了……”

“你不介意?”

“别人放屁,我就得凑上前闻么?他们爱说就说,难道我要跳河自杀,以示清白?人家还当我殉情呢。”

张宣噗哧笑了,心情顿时轻松许多。既然他和常乐卿都没事,流言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包扎怎么松了?”常乐卿指指他的手,道,“解纱布干吗,伤没有好透。”

“这。”张宣答应江尚语不说,搪塞道,“士兵们叫我,给他们表演功夫。他们上次见我掷石子,很崇拜我。”这勉强算是实话。

“嗯。”常乐卿吃面。

张宣瞅他吃的香甜,笑道:“你这面和猪油,哪儿来的?”

“伙头兵的。”

“他们肯给?”

“睬他们那么多?直接取面条煮了,让他们吼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