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叶小箫在时不时跑去未开发的山水旅游,练就了一些辨别景物的能力。他随手刮了一小块泥巴,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不由露出诧异之色——这泥巴,竟是混合了沙土与牛粪而成,绝不可能是近代的建筑。

叶小箫也狐疑起来:他为何约我们来这儿?

木质的古旧楼梯非常的细长。拐角处还有一扇红色的小窗户,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破烂的泛黄纸张,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走到狭小的拐角处,一阵寒风刮来,叶小箫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这自然不是害怕,只是先前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太冷了。

苏苏不知其所以然,嘿嘿笑了起来:“原来小叶子也会害怕的。”她笑的很勉强,显然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叶小箫听到苏苏的调侃,也顿时生起玩闹之心。f

他悄悄地掏出手机,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转过身面对着苏苏,按下手机的按钮,让它的微光自下而上照着他的脸。

“啊!!啊啊!!”苏苏猛地甩开他的衣角,另只手里的伞“啪啦”落地,抱着自己娇小的脑袋,脱口尖叫,“啊啊啊啊啊!”

呀,玩的太过火了。虽然苏苏平时活泼刁蛮,可毕竟是个小女生,这样惊吓是经受不住的。

叶小箫忙挪开手机,两只眼睛笑得像一对小小新月,安慰道,“是我啦,逗你而已,别怕别怕。”

但苏苏的惊叫没有停止。她的瞳孔骤然缩小,惊悚地盯着叶小箫,一动不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忘记了如何逃跑。

叶小箫猛然发现苏苏的目光不对——不是注视着他,而是越过了他,死死地、凄厉地盯着他身后。

这眼神叶小箫见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在某个黑暗的山洞,其他小孩是如此恐惧地盯着他身后的。

那一次的遭遇令他终身难忘,也给他一生摆脱不了的黑暗恐怖症。

这一次呢?

身后究竟有什么极端可怖的东西?

叶小箫的心咯噔一跳,缓缓地回过头去……

二、失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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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另一处。

静谧的室内,橘黄色的灯光柔和,淡淡映照着宝石英的挂钟。

当当当,指针正对十点。

叶陵溪的笑容不复平日的温和,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他已记不清今晚给叶小箫打了多少电话,但没有一次接通。话筒内只有叶小箫设置的炫铃,一遍又一遍寂寞地播放,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危险。

叶陵溪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放眼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黑黝黝的一片。他想起叶小箫最怕黑,因此心中的忐忑更加剧,忍不住皱起了眉心。

叶陵溪是叶小箫的哥哥。

兄弟二人的外貌很相似,脸蛋都是漂亮秀气的,唯独眼睛的大小有差距。

不同于叶小箫那双笑眯眯的小眼睛,叶陵溪的眼睛很大。他眸中的光芒宁静似水,永远波澜不惊,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他只比叶小箫年长一年多,但性格非常沉稳。家里佣人称弟弟为小叶子,对他的称呼却是充满敬意的——叶家大少。

兄弟两人在家族公司的职位也截然不同。叶陵溪一年前已是e,叶小箫至今只是跑业务的。或许这验证了一句俗语:性格决定命运。

叶陵溪望向对面的俊美男子,柔声问道:“你最后联系小叶子是几点?”

这男子叫何谨,是叶家兄弟童年时的邻居,在成都某大公司任企划工作,生的俊美纤瘦,性格淡泊。

英俊冷漠的他是女子争相追逐的对象,可惜他信仰佛教,对玩乐情爱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