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心畅与陈溪对视一眼,同觉莫名其妙。这简公子,送票就送票,干嘛窘迫成这个模样?脸红的像个煮熟的大公虾,还问她要、要吗?

要什么你好歹说清楚呀,毕竟大家都在经历十七岁的雨季,别搞歧义句。

陈溪像是明白了什么,半开玩笑道:“畅畅,你看你把人家简公子给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以后你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别动不动就把让人背疼的过肩摔使出来,影响你女性魅力。”

冯心畅冷漠白她一眼:“闭嘴好吗?”

陈溪掩嘴,心里偷笑。

简枫宸被陈溪这么一调侃,反倒自然了些,他脸颊仍是绯色,笑意浅浅:“我、托人买了三张入场票,本来是打算给另外两个朋友的,但他们有事去不了,就送给你吧。”

“哦?这么巧?那敢情好啊,我正好缺票。”冯心畅很坦然接受简枫宸的心意,碍于简枫宸的身份,她对他客气了两分,摸摸校服上衣口袋:“多少钱?我给你。”

简枫宸摆手:“不用,真不用,大家都是朋……大家都是同学,用不着这么客气。”冯心畅能接受,他就已经很开心,怎么可能要她钱呢。

冯心畅转转眼珠,想着简公子也不是差这两张票钱的人,便给了他一个笑:“行,那谢了。”

简枫宸点头,心像蜜一样甜,他刚回正身子,冯心畅就歪着身子把两张票拍在谈帆扬桌子上,朝杨子龙吹了个口哨:“哎,胖子,给你票,要不要?”

杨子龙此时还在深情款款望着李若云,并未察觉到冯心畅在和他说话。

冯心畅翻了记白眼,一巴掌拍在谈帆扬桌子上:“死胖子,我叫你呢,听到没?”

杨子龙猛然惊醒,仓皇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脸皮像熟了的石榴,黑里透着红,还是给人丑丑的感觉。

他没想到、也没想过冯心畅会主动找他讲话,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看了看周围,指着自己,问:“你在叫我吗?”

冯心畅瞪眼睛:“废话,班里还有第二个死胖子吗?”

她讲话太百无禁忌,心直口快,常会让别人误解,陈溪忙打圆场:“呵呵,胖子,上次在男生宿舍你帮心畅解了围,她为了感谢你所以要送你两张酒吧入场票,十里街酒吧有SD组合商演,一起去看吧。”

杨子龙愣了一会儿,似乎领悟不到陈溪话里的重点,迷迷茫茫看了冯心畅一会儿:“我和谁一起去?”

冯心畅惨痛抚额,默默起身把票塞在他手里:“票我给你了,你爱去不去吧。”

陈溪补充:“李若云也会去哦。”

杨子龙呆了下,发呆好像是他的一种习惯,他望了一眼手心的入场票,又望了一眼毫未察觉李若云,最后与冯心畅对视了一眼,才眉开眼笑,将票收起放到口袋里。

冯心畅无可奈何摇摇头,杨子龙这孩子,这么笨真是愁死人了。她觉得帮了杨子龙感觉很像在助纣为虐,一段注定见不得天日的暗恋有什么好帮助的?这不是把杨子龙往深渊里推嘛。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伸腰。哎呀随便吧,又不是她让杨子龙喜欢李若云的,她那么多罪恶感干嘛。

睡意铺天盖地而来,连打个六个哈欠后,冯心畅一头栽在桌子上,睡到放学。

又过了两日,月考成绩出来了,冯心畅不负陈溪所望,与第一名彻底绝缘。

谈帆扬未免太过分了点,六科第一全全霸占,一科都不留给冯心畅,总分全年级乃至高三的理科生也算上,他的分数都是第一名。

班主任王永平乐的合不拢嘴,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分数比冯心畅是年级第一时高了90分,真是可惊可怕。

冯心畅很郁闷,她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过,算一算分数,就算那漏掉的两道数学题都做正确,也还被他甩在后面80分呢。

对她来说,第二名和倒数第一名的概念是一样的,都是失败者。

她双手交叠相抱,气呼呼瞪着谈帆扬,你这个魔鬼,竟然几近满分,科学研究证明,只有变态才能做出这个成绩!

陈溪狡黠转了转眼珠,用力清了两下嗓子,站起来拍手说:“同学们,都停下,听我说两句。前几天冯委员跟我说,谁要是能考过她,她就给谁洗一辈子的内裤。我问一下谈帆扬,怎么样啊?免费的劳动力你要不要……”

“靠呀,你这个死女人……”冯心畅一拍桌子,上手勒住陈溪的脖子:“你活不耐烦了?”

她没敢太用力,理智告诉她,她若真用力,陈溪必会英年早逝,这点毋庸置疑。

但陈溪偏偏不知死活,喘上气又嚷:“我就问问嘛,谈帆扬不一定要你洗。”

冯心畅脸部扭曲:“死女人,你还敢说,我弄死你。”

“咳~饶、饶命啊!”冯心畅一用力,陈溪被勒到咳嗽。

李若云、曲多多等其她几个女同学平日就不爽冯心畅的嚣张,此时抓到机会,自然纵火不不嫌风疾,阴阳怪调说:“谈同学,我们班小霸主要给你洗内裤,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你要惜福啊!”

“就是啊,平时冯大小姐自己的内裤都不见得会亲手洗。”

“哈哈哈哈……”

冯心畅瞪着李若云,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谈帆扬轻眨眼皮,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班里的笑料,淡定合上本,掀起眼皮,看了那帮玩世不恭、盛气凌人的富二代一眼,侧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脸早已涨红成猪肝色的富二代冯心畅一眼,面无表情对上李若云的嘲笑脸,淡淡说:“与汝何干?”

李若云一愣,瞬间脸也变成猪肝色。

与汝何干,通俗来说不就是“关你屁事”嘛,这个谈帆扬讲话怎么这样?她又不是针对他。

冯心畅也愣了,谈帆扬不是在帮自己吧?他几个意思?靠,不会真想要自己当个免费的劳动力吧?

正想着,简枫宸转过身,一脸吃惊,看着冯心畅认真的问:“你要给他洗内裤?”

冯心畅大躁:“我洗你妈那个头啊,滚蛋~”

简枫宸秀气的脸庞一紧,失落回了声:“哦。”两眼死瞪着谈帆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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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帆扬还有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