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草木皆兵

第16章草木皆兵

薛礼很快就开始后撤，硬顶这军团攻击，就算是他也有点吃不消。

不过薛礼的嘴角却是浮现笑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撤！快撤！”薛礼大声呼喊着，带着手下士卒就要离开。

“追上去，不要让他跑了！”姜邯赞赶紧调动自己的亲信追上去，薛礼可是条大鱼，一条足够让他压倒渊盖苏的大鱼，可不能就这么让他给跑了。

眼中只有薛礼的姜邯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营地防守已经彻底变形了，所有人都在朝着薛礼的方向前进，硬生生把整个营地拉成了等腰三角形的的形状。

也许他看到了，但他没有在意，反正自己的对手就在眼前，追上去抓住薛礼再回头重新布置营地也未尝不可。

不过他显然没有什么机会了，被薛礼拉扯开战线的前军大营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随我杀！”一声高亢的吼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就在前军大营武将的注意力都被薛礼所吸引的时候，吴汉带着另外一只部队直直朝着营地冲了过来。

“不知死活！你，你，你回去拦住他，我抓到薛礼之后就回来！”

姜邯赞不以为然，吴汉的人数也不怎么多，看样子也就是个四五千，数量太少了，就算是出其不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突然乌云遮蔽天日，整个大地又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样子。

和幽州士卒不同，高丽可没有奢侈到普及肉食的地步，夜盲症的士卒一把接着一把，平时也就罢了，在这种时候视野丢失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刻不仅仅是高丽士卒蒙了，就连姜邯赞也蒙了，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四面突然有喊杀声响起，似乎四面八方都有敌人进攻一般。

本来应该是高丽的大营，此刻竟然像是汉室的大营一般，四面八法全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乌云遮蔽月光的瞬间，原本皎洁的光线全然被黑暗吞噬，黑暗显得越发静谧，不过下一刻就暴发出了疯狂的厮杀声、金铁交击声。

高丽的士卒们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人在黑暗的情况下通常会丧失理智，而又事发突然，必定会引发混乱，乃至是营啸。

黑暗来临的那一刻，原本追击薛礼的高丽士卒发现自己的视野开始缩小，知道黑暗彻底降临之后，他们甚至连自己身边的战友都无法看清。

“完了！结阵撤退！”

前军大营的主将姜邯赞双眼一黑，看着对方井然有序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输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兵力优势了，就算是对方只有一万人，也绝对能把伱五万的瞎子吊起来打。

“撤！撤！撤！”姜邯赞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必败无疑，姜邯赞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跑。

自家人再了解自家事，他都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现在要不跑路，等一会大军一乱，到时候被自己人冲散了阵型，等待他的可就是被斩首的命运了。

他自大归自大，但是他也是被渊盖苏打服的人，自然深知面对渊盖苏这个级数的武将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绝对不可能是击败过渊盖苏的敌人对手，跑路保存有生力量才是他最该做的。

反正整个大军绵延百里，他只要撤退到安全区域，等天亮之后再次收揽溃卒就完事了，黑灯瞎火的，薛礼他们杀不了多少士卒的，撑死了损失万余人就是极限了。

“撤，全军撤往其他营地！”他直接绽放龙将的内气，以此为光源，大声引导着士卒们跑路。

“嗖！”一只箭迅疾地擦过他的身体扎在地上。

姜邯赞连忙收揽内气滚到一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再也不敢大声说话吸引薛礼的注意力，默不作声的带着自己的亲信跑路。

“弓箭手射击，骑兵冲锋，给我打散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吴汉高吼着命令麾下的士卒，相比于因为黑暗基本上完全看不到人影而陷入慌乱的高丽士卒，他们身处于营地之中，能看到的更为清晰一些。

在加上他们早就被告知了一切，所以显得十分的沉稳，和混乱的高丽士卒完全不同。

吴汉声嘶力竭的吼声，让本来就化作无头苍蝇的高丽军更加混乱，随之而来的箭矢让数名高丽士卒发出惨叫，重重打击让高丽军几乎转瞬崩盘。

原本追杀薛礼而拥挤在一起的阵型变成了催命的死神，所有士卒都开始慌乱的互相推搡想要散开。

吴汉军的士卒准确的完成了吴汉的命令，以百人为小队，不求杀敌，但求冲击高丽士卒成建制的撤退，宁可放弃杀伤也要打散高丽部队的组织力。

而之前喊打喊杀的伏兵们也按照吴汉的命令横冲直撞，陷入混乱的高丽士卒根本不敢还手，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记得姜邯赞的撤退命令。

事实上姜邯赞的决策很正确，纵然是薛礼和吴汉怎么努力，也只留下了一小点高丽士卒，绝大多数的高丽士卒都朝着左军、右军、中军三处营地逃窜。

另一边的薛礼拨马回转朝着吴汉大吼道“我去追敌军主将，你率领全军追击，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们辛辛苦苦设计一场可不是单单为了击溃一个营地，大获全胜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这时乌云褪去，月光重新笼罩了大地的时候，姜邯赞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看到十几万的北府军团团围住了高句丽士卒。

“杀！”谢玄率领着北府军冲杀了过来，身后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正是谢玄的精神天赋草木皆兵，使敌军陷入无尽的恐惧，出现四面八方皆是敌兵的幻象。

高句丽士卒看着多达十几万的北府军陷入了更大的恐慌，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高丽士卒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疯狂的逃窜。

更有甚者因为目不能视物，耳边又传来各种疯狂的叫喊声彻底陷入了癫狂当中，疯狂地挥动武器，砍杀着周围一切会发出声音的生物。

这让本就崩溃的大军更加雪上加霜，原本就没有了信任的高丽士卒变得更加混乱。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样，在姜邯赞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五万大军就如同五万头猪一样，被赶着乱跑。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不杀！”谢玄趁机大喊。

“投降不杀！”十几万的北府军一同大喊道，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高句丽士卒的幻觉，但投降发现没有几十万北府军也已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