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很矮小的通道,身高最高的踱光只能低着头走路。

“萨,这里你来过吗?”白晓问道。

“没有,这里是真的没来过了。”萨摇头,“我只走到过之前的各种岔路中的某个地点。”

道路的低矮没有持续多久,洞顶就渐渐变高。两侧的洞壁上挂有煤油灯,没有被点亮,灯的玻璃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有些已经被打破了。

看来这里曾经有人进出过,白晓暗忖道。

“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把它们点亮。”踱光问道。

“你还是打消这个蠢念头吧。”萨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不客气地回答道,“点了灯,鬼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你是说灯神吗?”

“……”

“为什么我们不带煤油灯或照明石来呢?”

“那些的光太微弱了,你想让我们成为瞎子吗?”

一路走过,破旧的煤油灯高高地悬挂在洞壁上,那表面已经失去了光泽,如同一颗颗灰蒙蒙的浑浊眼珠,嘲笑似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

三人走了一阵。渐渐地,一个微弱的光点出现在前方,与昏暗的通道显得格格不入。随着前进,这个光点愈来愈大——那是出口的亮光。

“呼——呼——”

“我说。”踱光边走边问道,“你们听见了风声了吗?我们不会要走出去了吧?”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白晓加快了脚步。

走近了,他看到了光亮处的情景——

那又是一个广阔的洞内空间,奇异的是,剧烈的风在这片空间里盘旋,其散发的阵阵寒气甚至使洞壁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在通道里没感觉,但一走进这个较大的洞窟,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冷。那寒冷像是要沁到骨子里的,是把所有的内脏都扔进了冰湖一般的冷,甚至让人心生恐惧。

那是刻在血脉里,祖先对寒冷的畏惧。

旋转的风如同一个鸟群,呼啸着盘旋着,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地飞翔。

这个鸟群的外围,与不请自来的三位闯入者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寒冬在上,这里怎么这么冷!”踱光缩回了之前的通道里,“就这么一会儿,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冻僵了!”

白晓和萨也后退,躲避这一堪称恐怖的寒流。

“那个风的中心……有东西。”白晓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忽的说道。

萨也向风中望去。“不错。”她点点头。

虽然猛烈而快速的风模糊了视线,但它终究是透明的,所以他们能够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在风盘旋的中央。

“……”场面陷入了迷之沉默

他们就这样看着风一圈圈地盘旋,洞壁上厚厚的冰层泛着莹莹蓝光,照亮整个洞穴,使得风无端透出一股冰的颜色来。

“我们……是不是要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踱光见其他两人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显而易见,这儿也没有其他路可走。”萨紧紧盯着眼前的风暴。

“那样我们可被冻成冰块了!”踱光提高了音量,“我敢打赌这里边有凛夜寒气,不然怎么会这样冷?”

“的确。”白晓接话道,他已经隐约感知到了风中那一丝丝的凛冽气息,“不过,我可以施放一个护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