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龙的手指都在颤抖,他指向了神经质男人。

“第三个故事,叫畜生。”

酗酒成性的父亲在人为安排下再无法走下牌桌,他不知道去哪里弄到更多的钱,来完成自己人生的翻盘。

一个巧合,他听到了一则流言。

不远万里,他跑到了榆城,找到了他那个早离家出走的女儿。

他怎么可能去听女儿的辩解啊,他认定了女儿就是那个样子,他带着自己的女儿,走上了牌桌。

常金龙赤红色的眼眸中流出了泪水。

“我不知道那天的夜有多长,也不知道拿到了翻身资本的畜生有多开心。”

“但我知道,哪怕再烫的水,也无法洗清她身上的污浊了。”

“身体被热水浇成红色,皮肤被搓洗的溃烂……”

“她拼了命的撕扯着自己的长发。”

“本干净的人生,早被折磨成一滩烂泥。”

“她只有二十几岁啊。”

“那本不是她的错啊。”

“相反,她很勇敢,她更足够坚强。”

“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她,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啊。”

“可是……被她赠与了全新人生的寄生虫打开了欲望的大门,所谓的人生导师用深渊束缚了她的身体,连至亲的家人,也成了推着她走向更深的黑暗的罪魁祸首。”

“她被污蔑,倒成了理所当然。”

“且在人们的眼中,这才该是事实。”

“唇和舌在这一刻变成了刀和剑,似乎有人开了枪,但她终看不见那人的面孔。”

“因为啊,那人站在阳光下,用正义做伪装。”

“她找到寄生虫,找到神父,找到父亲,她希望从那些人的口中寻求到丝毫推倒‘真相’的可能。”

“可是,可是啊……”

“没有人帮她。”

“绝望之下,她依旧不愿意放弃,纵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她也希望,花会有重开的那天。”

“于是,她找到了那个毁掉她人生的魔鬼。”

“她拼命的敲响那扇可能会让她焕然新生的门。”

“她哀求,她祈祷,她痛哭流涕。”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愿意把举报撤回。”

“我甚至可以做您的狗。”

“只要您给我一条生路,只要,您能让我活下来。”

“可以的,都可以的。”

常金龙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他的身体也开始不断的颤抖着。

“她只想活着。”

“她有什么错!”

“可是,可是啊!”

“那个魔鬼,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让她活下来。”

“被磨平了棱角的可怜人在门外摇尾乞怜,坏事做尽的魔鬼坐在门里,亲手,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