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一点吧!艾莉,希望养下一个孩子,那么,她们都会对好。只要她们对好,不在天培面前搬弄是非,那么,天培也会对好,看,天伦不是对张宝珠很好吗?他本来也不爱张宝珠呀!是夫人逼他和张宝珠结婚的,他原来有一个爱人,因为夫人嫌她穷,不准他们来往,后来,听说那位小姐去做修女了。唉!封建的那一套真害人,想不到,在现代社会还这样。”

“有钱人喜欢怎样就怎样,奶奶在外面不是顶进步,顶新潮吗?她是妇女界领袖,天天喊男女平等,女人地位要提高,可是,她怎样看待我们?简直不当我们是人,只当我们是机器,是为高家养儿育女的机器!”

白莲突然想起了说:“要生孩子,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我的写字楼,有一个女同事,她结婚十年了仍然没有孩子。她的丈夫,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天天吵着要孩子。我的女同事怕他因为渴望有孩子,在外面上别的女人,因此,她到处去找医生,所有的妇产科医生都看过了,可是,仍然没有结果。一直拖了一年,我的女同事心急死了。后来有人介绍她去见一个德国医生。这个德国医生本领真大,看过一次,给她施了一次小小的手术,两个月后,她就怀孕了。前几个月,她养了一个男孩子,开心得简直不得了!”

“真的有这样有本领的医生?”艾莉半信半疑。

“很多人去找过他,都可以如愿,除非她真的没有生育能力,或者男方不能生育。可是,天培是健康的,也怀过孕,证明们两个都没有多大问题,既然这样,这个德国医生一定可以替解决困难。”

“我去试试看也好,其实,就算他并非真有本领,检查一下也没有关系,这对我是没有影响的,只是不知道那位德国医生在哪儿?”

“如果想去找他,明天我回写字楼,问我的同事。她养了一个儿子,开心得不得了,同时对那位德国医生感激得几乎把他当作再生父母,她一定乐意为介绍那位医生的,明天,打电话给我吧!”

“谢谢,白莲,人真好,一点不自私。换了别人,就不会这样热心,还会巴不得我永远不能生育呢!因为,只有我永远不会生孩子,运好才会永远受父母专宠。”艾莉由衷地说:“不过,可以放心,就算我将来可以养十个孩子,我一样会厚待运好,这并不是表示我是个好后母,只是为了报答!”

“用不着说报答,人是有良心的,待我好,我也应该待好,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损害别人。我知道,会对运好厚待,我一点也不担心。”

“一切拜托了,我也应该回去,因为奶奶的身体还没有好。这几天,她也没有上班,如果我出外太久,她又会说我没有良心,她病了,也不侍候。”

“老人家有病,多花点时间照顾她吧!”白莲说:“其实,夫人也不是坏人,只是,她也像天培一样,喜欢听人家说闲话,而且,她又太看重孙儿。”

艾莉回到家里,听见高家之内,正有吵闹的声音。

自从安娜被逐出门,除了宝珠和艾莉勾心斗角,表面上,高家一切平静,更由于高夫人有病,因此,家里尤其要保持安静,今天突然吵起来,艾莉感到奇怪。

艾莉走进去一看,原来是失踪两个月的天德已经回来。他正跪在地上,而高夫人手上拿了一条鞭,她一面骂天德,一面用皮鞭抽向天德的身上。

由于安娜的事,东窗事发,天德知道高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因此,他出外暂避。他曾向史佐治要了两千元,他拿着这两千元,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本来,换了别人,可能已经安分守己,而且,两千元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是天德贪吃贪玩,两千元一转眼就花光了。

这些日子,他欠了别人许多钱,钱花光了,他还是不敢回来,继续在外面流浪。

后来,不仅债主临门,而且房屋的主人,也不肯再收留他,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家。

他回到家里,立刻被高夫人绑了起来,她审问天德关于史佐治的事,天德自知理亏,也没有话说,只有任由高夫人鞭打。

高夫人因为近来身体不好,气力不够,她渐渐有点喘气。天恩看见她这样子,连忙劝住她说:“妈,事情已经过去了,打他,也没有办法把事情挽救过来,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放过他?”高夫人流下眼泪:“他这个人怎么可以原谅?他把自己的妹妹害得流浪街头,害得她要做未出嫁的妈妈,他简直不是人,我不能够原谅他!”

天德真担心高夫人会把他赶走,如果他在外能够生活,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他硬着头皮回来,是因为他实在不能在外面立足,要是高夫人把他赶走,那么,他一定会在外面流浪,变成乞丐。

天恩顾念兄弟之情,他也不想天德被逐出家门。安娜走了,安妮嫁了,安琪私奔,如果天德再被赶出去,一个大好家庭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

所以,他立刻为

天德说情,他说:“妈妈,天德有什么不对,可以打他,罚他,可是,千万不要赶他走,他毕竟是我们的弟弟,是高家的后代,一定不能让他流落在外面。我们找七妹,已经找得好苦,如果再把天德赶走,那么,我们几兄弟也没有乐趣。”

天德十分感激天恩,因为,正如天恩所说,他宁愿被母亲打个半死,也不肯在外面流浪,因为,他在家中住得舒服,吃得好,穿得好,一向享受惯了,要他在外面受苦,他宁愿死掉。

只有一个人,是巴不得高夫人把天德赶出去的,那个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张宝珠。要是高夫人把天德赶走,就可以少一个人分家财,一份大大的家产,由他们三兄弟平分,那该有多好,如果天培和天恩意外死掉,那就更好,她可以把高家的家产独占。

不过,她又开不了口,因为,天德毕竟是高家的小主人,而她,只不过是媳妇罢了!高家本身的事,不容许她插嘴,而且,如果,她当众叫高夫人把天德赶走,天恩必然会大起反感,天培会恨她,就算天伦,也会对她产生反感,因此,她只有心内着急,一句话也不敢说。

艾莉是无所谓的,多少人争家产,她也无所谓,事实上,她在高家,并不受欢迎,而且也没有发言权,因此,她只有看事态发展,什么想法也没有。

高夫人到底还念骨肉亲情,而且,赶走了安娜,她已经十分痛苦,她不想再赶走天德。虽然,她并不喜欢天德,但是,他毕竟是儿子呀!况且,他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没有影响高家的声誉。

因此,高夫人挥了挥手说:“我不管他,不过,这一个月的零用钱,他没有资格领取,而且,他一个月之内,也不准出外,天恩,去处理他吧!我不想再见他了!”

天恩很开心,很高兴,因为,他总算把弟弟留下来,宝珠就不快乐了,她还有点恨天恩。

高夫人回到房间去,天恩也带天德回房,张宝珠低哼一声说:“真莫名其妙,天德和安娜蛇鼠一巢,奶奶把安娜赶走,却把天德留下,真偏心!”

“既然不服气,为什么刚才不叫奶奶把六少爷赶走?在高家,一向掌大权,奶奶又听惯的话,只要一开口,奶奶一定会听的!”艾莉知道她居心不良,故意气她说。

“哎唷,二少奶,我又没有开罪,怎么烧到我的身上来了?我有什么理由叫奶奶赶六少爷走?我又不是和六少爷有仇。而且,我也不是坏了心肠,想把六少爷赶走,好霸占人家的家产。”张宝珠立刻反攻,而且,还把她心里想的,往人家身上推:“不喜欢六少爷,自己为什么不说,却要推我去做坏人?”

“喂!说话小心一点,我怎会不喜欢六少爷,刚才是自己说奶奶不赶六少爷走,是奶奶不对。”

“我什么时候说过奶奶不对?自己背后说奶奶坏话,还想来害我我拉去见奶奶,让奶奶来评一评道理。”张宝珠发蛮了。

张宝珠要拉艾莉去见高夫人,艾莉自然不会去,因为,如果她去见高夫人,无论她对不对,结果,高夫人一样会偏向宝珠,她不想惹更多的麻烦,她避开一边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奶奶的闲话,信口雌黄冤枉人。”

“我早就知道没有胆量去见奶奶了,因为,自己心里虚,怕见奶奶。”宝珠哼了一声,如果她有气力,一定要把艾莉拖去见高夫人,乘机告她一状。

艾莉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把房门关上,她避免张宝珠再来找她的麻烦,因为,她知道张宝珠每分钟都想打击她,她一定要尽量小心,不可中计。

艾莉回到房间,运好还在睡午觉。艾莉本来想逗她玩,散散心的。可是,她仍然未醒,艾莉就不敢吵她。艾莉一个人独自无聊,她不由得想起心事。

她在想,未结婚之前,她在家里本来也过得很快乐,可是,现在出嫁了,反而一点幸福也没有。最大的原因,是张宝珠处处跟她为难,又爱挑拨是非,再加上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生养。因此,家姑不喜欢她,把她当作眼中钉。而天培,对她也一天比一天冷淡,过去天培对她已不算很好,因为,天培从未爱过她,可是还把她当做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