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超市位于d镇北村村口三叉路口的位置,拐角位,很显眼,超市很大,买东西很方便,应有尽有,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地势高,有七八个台阶,需要迈上去才能进超市。

俞季阳听杨珍珠之前说过这个超市老板刚换,原来的老板判刑了,因为——情杀。

据小道消息,超市原老板在十年前为了一个小三把原配给杀了,先用安眠药将她迷倒,然后将她放进车里,连车带人推下了d镇山上的水里,去年被几个去水里钓鱼的年轻人发现报了案,经过警方一段时间的调查,在两个月前破了案,超市老板最后被判了刑,至于具体纠纷和原由就不得而知了,只听说是情杀。

俞季阳每次来超市都会想起这个事,以前生意好到爆,经常会做一些节庆活动,自从换了新老板后,除了会打价格战外,其他经营理念一点也没有,不过老百姓就喜欢价格实惠的东西,所以自事发后生意有慢慢好转。

店长见周日店里忙做一团,东西多的实在放不下,便把几个啤酒塑料空箱堆在了门口台阶上,主要是为了方便顾客在超市里来回走动选购。

谁知这一日天气多变,早间起来还有太阳,没晴多久,开始妖风四起,一会儿吹一阵,一会又停了下来,七八个箱子高高地摞在台阶上,摇摇晃晃,很是不稳,被风吹倒了也是必然。

“坐那干嘛?累了?季阳……啊!”

“啊!”

“嘭……嘭!”

啤酒塑料空箱特别大,二十瓶装的那一种,还特别硬,一下砸在了她俩的头上,都被砸懵了,上面第一个箱子还从她俩的头顶飞过,第二个砸在了头上,特别的疼,疼得发麻,第三个落在了她们身后腰上,劲小了许多,但也能砸疼人。

俞季阳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抱住了后脑勺,痛得嘶嘶叫,第二反应马上看向坐在身侧的杨珍珠,立即叫道:

“妈,没事吧?痛不痛?”

俞季阳一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手将身后几个箱子扔到一旁,起身站到杨珍珠身后给她查看头上的伤况,杨珍珠抬眸瞧了一眼身后箱子,又瞪向超市大门口的位置,摸着自己的头气愤地叫道:“是谁把箱子放这的,是要人命吗?”

杨珍珠感觉到自己后脑勺撞掉一块皮,痛得厉害,将手放到眼前一看,倒是没有血,她担心地看向身后帮她查看的俞季阳,紧张地问道:“季阳,你没事吧?这估计待会就要肿了,你下来,我看看。”

“还好,还好,痛死了……啊!我好像砸破皮了,流了点血。”

俞季阳下了台阶,坐回了杨珍珠旁边,放下手后看到手指上沾了点血迹,便递给了杨珍珠看,杨珍珠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立即站起身用手扒拉俞季阳的头发看。

“季阳,头上破了个洞,流血了,还特别红,有点要肿起来的样子!”杨珍珠越想越后怕,这个还好是个长方形的,要是个三角的或者尖的,那么她俩要死于非命了,“娘西撇(骂人方言),要死好的嘞!(要死定了!)”

杨珍珠自己伤了没多大点事,把俞季阳伤了来了火,连n市的脏话也骂了出来,她气冲冲地上了台阶,拉开挡风门帘进了超市,指着前台女收银员吼道: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你们怎么回事?东西乱放的,砸到人了不知道啊!”

俞季阳紧跟其后,她知道杨珍珠的脾气,一上火就容易把事闹大,便拉住她的胳膊往后退了退,免得她的手指点到人家鼻子上去。

“你不要生气,发生什么事了?老板不在,我是店长,可以和我说?”一旁正在理货的女店长见收银处有争吵便赶了过来。

“你们怎么回事,你去看看,门口放着那么大的几个箱子,风刮倒了,把我们人都砸到了,你看看,看看我女儿头上都被砸出血了。”杨珍珠边说着边拉着俞季阳给这个女店长展示伤处,她越说越气,嗓门越来越大,吼道,“这要是这个角落再尖一点,头都要戳穿了,我们命都要没了!”

“阿姨,您先别急,我先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女店长打开门帘走出店,见堆在台阶上的箱子散落一地,想来是被风吹倒了,她转身看向身后跟着出来的杨珍珠,一脸奇怪地问道,“这放在边上的,就算倒了顶多撞到脚腿什么的,怎么会撞到头上去了?”

“我们进去买了很多东西,搬来搬去搬不动了,就在门口坐一会,谁知道这个后面有箱子在,箱子还倒下来了!”杨珍珠是个直脾气,本来嗓门大,这会的嗓门就更大了,引得超市里和路边的人都来围观了。

俞季阳见情况不对,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太难看,这样下去不太好,想着自己头上还好,虽然摸着有些肿了,有些痛,但没有刚开始撞得那一下那么疼了,她又见杨珍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来也没事,边拉着杨珍珠小声劝道:

“算了,我还好的!”

杨珍珠恨铁不成钢,觉得这个女儿拖后腿了,这血不能白流,这伤不能白受,受了委屈就要鸣不平,她瞪了一眼身侧的俞季阳,指着那一地的大箱子说道:

“你讲讲看好嘞,这个事情怎么弄?我们好好地买东西,被砸了,血也砸出来了,你说怎么处理?”

俞季阳又摸了摸头,没了血迹,手上也干了,想来说几句话的功夫血早凝固住了,她耳边突然嗡嗡响,头也晕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砸出了个脑震荡来,还是被杨珍珠的嗓门吵得耳鸣了,有些不适起来。

“这……阿姨,我说句实话,你不要不高兴啊,你好端端地坐到台阶上去干嘛啦,那边上一般人也不怎么走,更别说是坐了。”女店长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弱弱地回道。

“就是没人走,才坐在那啊,要是坐中间不就挡住人了。”俞季阳本来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谁知道这女店长情商那么低,不说点好话就算了,一副要撇清关系的模样,让她瞬间不爽起来,“你这是觉得不是你们店里的责任,是伐?想推脱责任啊?你说说这个地方是能放东西的地方吗?你把它堆那边高,有安全隐患,知道伐?”

“没有没有,这个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奇怪你们好端端地就撞到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