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布局深远,下官佩服,”在弄清楚状况后,叶秋率先发言,

“于倭国而言,最重要的物资是粮食,次之是火枪,再次之才是生丝、棉布之类的货品。

有了前两者,大名才能在乱世中活下去,虽然生丝之类货物盈利最强,然非必需品。

如今我大宋不缺铁矿,硫磺和碳粉也不缺,唯一不足的是硝石,但有了皇店之后,这也不成问题。

如此一来,宋国就能造出源源不断的火器,掌握了粮食和火器,还有何畏惧?”

看儿子说话有条有理,中气十足的模样,叶宗满不经意的抚须点头,老怀大慰。

谢逊略一沉吟,也微微颔首:

“如今,大明最缺的是银子,去年四月,皇宫的奉天、华盖、谨身三殿遭灾,到现在还拿不出银两修缮,只要有银子,生丝、硝石、丝绸、棉布,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路途遥远,可一年往返两趟还是可以做到的。”

泷捷震惊莫名,想起当初他劝汪修齐见好就收,撤离朝鲜的场景,脸上顿时一阵燥热。

“从京城至朝鲜,一路可还顺利?”叶宗满看向谢逊,好奇地问。

“虽一路关卡繁多,排查严密,但打着皇店的名号,畅通无阻,就连打点的银两都省了。”谢逊微笑颔首,略一思量,又补充道:

“冯公公由于着急回去报喜,就未与谢某同来,他让谢某代为问安,同时作保,只要是世子所需,他冯保上刀山下火海,也为世子取来。”

这是个臭不要脸的大忽悠啊……汪修齐心里腹诽,却是带着笑意说道:

“冯保还是很有手段的,就凭他能忽悠……哦说服李贵妃去求嘉靖帝,把皇店办下来,就非常人。”

说到这个,谢逊赞同地笑道:

“冯公公此人虽然贪财,但办事还算稳重,只是偶尔怪诞,说出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哦,都说了什么。”汪修齐身子前倾,顿时来了兴趣。

谢逊回忆片刻,略显尴尬地说道:

“那语气谢某学不来,不过,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找他喝酒,他喜欢说‘行,整点儿’。

遇到不赞同,他会说‘哎呀妈呀,可垃圾吧倒吧’。

称赞他两句,他又说‘可别埋汰我了’ 。

谢某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这是哪里的方言,冯公公乃北直隶真定府(河北衡水)人,按理说来,那的口音不这样啊。”

众官员顿时陷入沉思,汪修齐却是觉得有一股大碴子味儿迎面扑来,让他想起了一边吸溜着猪肉炖粉条,一边嚼着生大蒜的东北纯爷们。

“殿下……殿下……”直到有人呼唤,汪修齐才缓过神来,他轻咳两声,收敛了情绪:

“今日朝会就到这里,相应事宜各衙署督办落实。

对于封锁倭国海路之事,定为接下来两月的重点事项,诸公务必尽心竭力。”

众官员纷纷拜倒,异口同声:“臣遵旨!”

……

两日后,由清净子带队,一百二十名福江岛的攻关成员抵达松浦津,开始在王府花园后的海边构建一个个大风车。

毛海峰带着宋国水师的十二个营,兵分三路,封锁了倭国南下的所有航道。

戚继光率领三千兵马入驻松浦津,在宋国边境的关卡要道构筑碉堡,建立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