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厅堂的房门紧闭不开,这站在院中的柳平宽和赵玉凤也只能沉默渐深重地望下地面。

小筑,厅堂内。

虽然里侧这张毫无供奉品的长台供桌上摆放着的日用物件和一排排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小玩意儿没有遭殃,但凌夜却将这些挂在室内和墙面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或扒摔在地,最后又闯过去将简卧旁的屏风全部推倒在地。

柳宅,西厢内。

柳月趴跪在地上哀伤落泪,身后门也关,那边床也乱,窗上的帘也遮了光线。

小筑,廊亭下。

凌云志慢慢被痛纠攀上眉宇,更在微微侧动头部时陷入到更加深沉的天人挣扎中。

镇里,通往柳宅的巷道。

段志感游荡而来,但到了巷道的尽头他却惘然停顿。柳宅紧闭的大门如同一道山崖,将他远远的阻隔到咫尺天涯外。

柳宅,西厢。

柳月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无声流泪,可谓心死如灰,空目无望。

小筑,偏房内。

泪流满面的凌夜将柜里放着的竹简、籍和画纸全部扒落了出来,更将这飘散四下的画作全部撕碎,撒了漫天。

小筑,廊亭下。

凌云志渐被杂念侵神,愈是挣扎便纠结愈深,越是挣动便眉宇越痛。

光阴的转变在他的脸上慢慢过渡,可却始终掀不开他的眼帘:日偏光辉淡,纠缠成执念。夕阳已飘远,攥拳闭目深。黑夜悄然至黎明,气息神色才平缓。

或者,是这最后照在他脸上的旭日之光,唤醒了他的沉眠。

惺忪睁眼,是疲倦萎靡还是落寞?分不清,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只有黯淡。

无衷望下也不久,他便默然起身地去往了后方的小筑。但……掀扬起来的却是一瀑雪白。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旭日不害羞,他才轻轻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

长久的沉寂,长久的等候,当凌夜打开房门看向他人时也为之沉默渐垂头。

凌云志默默地望了一会儿凌夜,随后便默然转身地走向了南路那边。

凌夜沉默未动,后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杂乱,最后洒然好笑地离开了这里。

一地的狼藉无人管,唯有那长供之上的一排小竹兽渐望渐远……

……

凌云志低垂着眼目走在前面,一路不曾看路也不会走偏。

凌夜无动于衷地跟在后面,一路都是低垂着脑袋默不抬头,更与前人相隔了可能很远。

南路,河岸,竹荫,林道……

竹林一过入郊野,不远尽头镇门显。

但入之后漠喧嚣,旁若无人直往前。

他为何白头?

怎得如此冷漠?

连招呼也不回?

你撞到我了!

喂……

惊怔,错愕,无奈,无法置信,哑然语塞……所有的疑问都变成了疏远,所有的遭遇都变成了陌生或退避,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引不起前后二者的心念了。

柳宅,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