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玄当即瞪眼,直接拒绝:“这怎么行?你又不是我封门村的人!”

师淮上前怒而怼他,似是很失望:“他怎么不算?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怎么不算封门村的人?阿爹,你要是真疼爱我,你就该爱屋及乌,也将他当做儿子疼爱才对!还是说你刚刚在别人面前都是装的?”

“你”师玄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我”谁让他刚刚装出一副接受伏黯的模样了呢。

而师淮现在活脱脱就像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不顾亲情,还背刺自己老父亲一刀的不孝子一样。

伏黯看向师淮,后者得意朝他眨眨眼,他努力克制住想好好将人搂进怀中蹂躏一番的冲动,移开了视线。

不仅封门村,就连师家都藏着古怪。

师玄无话可说,在伏黯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后,不知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松口同意了:“行,那我怎么做,你就跟着做,知不知道?”

“知道了。”

师淮则站在一边看戏,能让堂堂鬼王大人躬身作拜的,还真不知道是哪位祖宗能受得起了。

师玄刚刚话里的漏洞他自然是听出来了,拜的是师家的祖宗,他脱口而出的不是伏黯并非师家人,而是伏黯不是封门村之人,可见上面拜的,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师家的祖宗。

也是,谁家的祖宗光天化日地不敢堂堂正正受子孙后代的香火?非要用一个红布头盖着,遮遮掩掩,就算不是什么邪物,也定然不会是正道上的仙家。

伏黯随着师玄走到小祭坛前,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轻蔑不敬,下一刻小祭坛前的红烛忽然灭了。

师玄大惊,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抹了抹额头的汗,虔诚拜了拜:“我儿失踪十几年终于回家了,特此来给您祭拜。”

说完他上前点了红烛,这回红烛没有熄灭,师玄重重松了口气,而后示意伏黯和他一起拜。

伏黯学着他的双掌合十,而后弯腰,叩拜了三次,这是民间叩拜最常见的姿势,没什么奇怪的。

一拜。

二拜,忽然屋内呼啸而过一阵风,将红绸布一角吹开,红烛灭,连窗户都被吹开了。

师玄吓得顿时跪地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大人您别责怪,是我不懂事,我带了外人来祭拜,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师淮默默注视着这怪诞的画面,心中了然,拜的什么祖宗?什么仙家?要是真正的祖宗和仙家在此,怕是要气到还阳了。

伏黯没有管跪在地上惶恐地师玄,而是自己拿起打火机,轻易便将红烛点了,“阿爹,不过是一阵风,您怎么这么害怕?”

师玄闻言愣住,抬头一看,红烛和神牌都还好好儿的,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样,他忙不迭爬起来,神色有些尴尬,“没什么,那就接着拜吧。”

“好。”

待三拜完,师玄便领着师淮和伏黯到了久无人住已经成了房的房间,一片灰尘和蜘蛛网。

师玄也装不下去了,经过刚刚那一出,他总还是心有余悸着:“家里没多余地房间了,你们打扫打扫,就在这住着吧。”

师淮蹙眉,要不是没得选,他还真不想住在这种地方。

师玄想了想,又交待道:“这村里的路没通电灯,也没什么人在外面晃悠,容易有野狗野狼出没,你们俩晚上可千万别出门啊!”

“知道了,阿爹。”伏黯温声道。

师玄又道:“我中午做的饭菜还剩一点,你们要是饿了,就下楼去吃。”说完他这才扯出一抹笑,“等过两天,阿爹出去城里买好吃的给你们做大餐。”

“谢谢阿爹。”伏黯接着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师玄的儿子。

不过师玄显然也不在意这些,匆匆交待了几句,就转身回房了。

师淮看着这个脏地方,不悦道:“真是一晚都不想在这里待。”

伏黯挥挥手,便在这个房子里布上结界,隔绝一切声音。

“不舒服的话,就靠在老公身上睡,乖,最多两天,两天咱们就走。”伏黯上前拥住他,低头便想吻上去,却被师淮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师淮挑衅看着他:“你忘了?我说过两天不许亲我。”

伏黯深深看着他,“那刚刚在其他人面前的吻,又怎么说?”

师淮理所当然道:“只许我主动,不许你主动!”

伏黯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认栽,等着他什么时候心软给自己亲上一亲。

“好了,说正事。”师淮推开他,环视这个房间一周,确实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找到,但是进来封门村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他就推测出了许多事。

“这个村子里的人,信奉祭拜的是邪物。”师淮肯定道。

“没错!”伏黯点头:“供奉生肉,稍出差错就灭红烛发脾气,师玄还恐惧到下跪,看来这个‘祖宗’很苛刻啊!”

师淮继续推测:“这个村子里,看起来最老的人,只有0左右,他们皮肉光滑,神采奕奕,身形壮硕,男人女人都一样,除了小孩,一定和那邪物脱不了干系。”

伏黯与他对视:“他们明面上用生肉供奉,背地里用的灵魂,更甚者是厉鬼。”

师淮了然:“灵魂和厉鬼不是同一个量级的贡品,那邪物定不满意灵魂,只要厉鬼,和平年代,世间厉鬼数量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能维持那么久的供奉?所以没有厉鬼他们也要炼化出厉鬼,鹤市就是一个蛊笼,以聚邪阵为手段,让鹤市所有人惨死,怨气叠加,这才能让那邪物供奉不断,而封门村村民们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伏黯轻笑一声,喜悦又欣慰,“淮淮好聪明。”

师淮毫不心虚受了他的夸奖:“你也不赖。”

二人对视,炙热地爱意不可避免在其间灼烧,无法自拔,师淮率先移开了眼,生怕自己深陷其中,而且,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做

“但是,我想不通,他们要从邪神身上得到什么?”师淮沉思。

“也许是永生?他们的皮囊都这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