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丽风清、万里无云,是个适合赶路的好天气。

王灼儿随着秦懿承一行从叶城出发已经赶了快十来日的路,现下已至州境内。

她在叶子的搀扶下了马车,站于这看着还算开阔的门庭前,瞧见头顶门匾所的“州驿馆”四个大字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多前,她经由此地同样用了大概十来天的时间走完了去往叶城的最后一段路。

如今再经由此地回往秦城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可实际上却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叶子随着王灼儿的脚步停在了驿馆门前,她瞧着王灼儿若有所思的模样不时提醒着说道。

“小姐,我们进去吧!”

“额,好!”

王灼儿闻言将自己下马车前戴的面纱又勒紧了些许,确保不会一个不小心掉了。

她这番有些怪异的举动却是引得叶子又不由得多问一句。

“小姐,您好端端的戴个面纱做甚!”

”就…遮风挡沙呗!”

王灼儿有些牵强的回应罢,想起了州的民俗风貌,再对上一路走来还有些郁郁寡欢的叶子又道。

“州的烤羊腿、羊杂汤堪称一绝,胭脂也特别好!等一会安顿妥了,我带你去买寅朝最好的胭脂,吃最好的烤羊腿,喝最好喝的羊肉汤!”

“小姐,咱们就当时随送亲的队伍在州驿馆宿过一晚,您如何知道州的烤羊腿、羊杂汤堪称一绝,还买胭脂…”

“上写的!”

王灼儿对于叶子的过于较真颇感无奈,为此有些尴尬的甩开她的手,自顾自的跨过驿馆门槛,却是被人一推搡险些摔在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王灼儿回着话却是万幸叶子在身后适时拽住了自己,否则摔地上可有得疼。

她再一抬头看向推搡自己的罪魁祸首已经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槛正往里走,心谙此仇不报非君子。

“叶子,一会你且先回自己住处休息。待我解了这个梁子,再带你出去找乐子!”

刚刚站定的王灼儿话罢,小跑几步追上了有意让自己摔跟头的人,刻意假摔在了对方面前,而后扯着嗓子嚷嚷开来。

“郡主,你推我做什么?”

“王灼儿明明是你自己追上来,自己摔倒的,怎么就成了我推你的!”

“郡主,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何必急于为自己开脱呢?”

“我开脱,明明是你自己弱不禁风,站不稳怪谁呀?”

……

原本还安静的驿馆因着两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热闹起,这进出驿馆的人着见争执的两人却是没一个敢上前说和。只因这一个是王妃一位是郡主,任谁都不好得罪。

反倒是先进到厅堂内和魏临溪议事的秦懿承,听着这吵吵嚷嚷的动静来到了院中。

他注意到一脸不忿的秦银心又看见摔在地上的王灼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径直走至王灼儿跟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王灼儿听着秦懿承略显威严的腔调并不发怵,毕竟他未问事情的缘由就先将她给扶起来已经说明了态度。

再者王灼儿深知秦懿承一直都是借自己这把刀在断银心郡主的情丝,也就更加有恃无恐。

“殿~,夫君,你不要责怪郡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她无关!”

秦银心对上挨在秦懿承身侧故作委屈的王灼儿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为着秦懿承这一路上对王灼儿的过于“照顾”心中不快,如今听着王灼儿腻腻歪歪的一句夫君更是炸了毛。

“懿哥哥,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还冤枉我…”

“好了,银心!你嫂嫂并非习武之人,身子又弱。即便是不小心,也不要有下次了!”

秦懿承说罢也不再理会秦银心转而问向自己身侧的王灼儿。

“如何,摔到哪了,有没有受伤?”

王灼儿对于这般匆匆的结尾还不算得太满意,尤其注意到秦银心那愤恨的眼神。若是她不再加把火可受不起这般的恨意。

于是她又故意扯住了秦懿承的衣袖撒起娇来,继续着那副自己都觉得腻歪的口吻。

“夫君,我脚疼,走不动了!”

“无妨,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秦懿承说着便将王灼儿打横抱起,亦不理会一众人的眼光带着王灼儿去到了驿馆内院的厢房。

“哼,王灼儿,等着吧,终有一日我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