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我先去看看,你去找一找小阳和之南他们。”夜摇光已经看到了温亭湛,却只有温亭湛一个人,并没有旁人。

温亭湛也没有被为难,而是恭恭敬敬的被人请到了小亭子里,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面容和兴华帝有着三分相似,但五官更加刚毅,眼神更加锋锐,这不用猜也知道必然就是南久王。

“我要元神出窍,你守着我的身体。”夜摇光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元神出窍之后,带着紫灵珠,让魅魉掩饰她的肉身,实在是能够养出猫鬼的人,夜摇光不能掉以轻心。

夜摇光用紫灵珠隐藏着气息,元神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小亭子,亭子的外面竟然有不少凡人看不见的东西守着,好在夜摇光用的是元神,又带着紫灵珠,没有惊动任何东西飘到了温亭湛的身后。

“明睿候,本王的要求不过分吧?”夜摇光一靠近,就听到南久王苍哑的声音。

“王爷都要了下官的命,还不过分么?”温亭湛淡笑道。

“温亭湛,你只当这世间唯有你一个聪明人么?”南久王目光犀利的看着温亭湛,“本王早就猜到你不会对本王轻易罢手,去年你们一道来了吐蕃,本王知道你这个人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只能从你身边的人下手,入了吐蕃便做了这个局。土赞一家早就被本王下了蛊,为的就是等你们上门,让你们入套。你夫人的能耐本王也已经从桃姑娘的口中知晓,但本王可以担保,你若不妥协,你夫人便是有飞天遁地之能,也休想寻到古灸和关家那小子。本王自然是困不住你,有你夫人在,本王也想杀你也难,你大可以逃走,只不过你欠本王的,自然有人替你偿还,古灸和关昭只不过是个开始!”

夜摇光看着南久王眼底泛着的兴奋之光,她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正常,他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所以他只想报复温亭湛,是温亭湛让他沦入这般境地。

温亭湛淡淡一笑,没有多言。

南久王轻哼一声,也乐意陪着温亭湛等,他知道温亭湛在等他的夫人前来营救,不让他看清现实,他如何能够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师傅,我找了整个都帅府方圆十里,没有古公子和关公子的气息。”金子的声音这个时候通过神识传入夜摇光的脑海里。

夜摇光一惊,他看着笑得稳操胜券的南久王,没有想到竟然连金子都寻不到。金子寻人找遇到过之人的能力,那是所有灵物都赶不上,这么短的时间,南久王不可能将古灸他们给带出了吐蕃,虽然她去追了猫鬼,但并没有跑太远的距离,若是天空之中有气流波动,绝对逃不出她的耳目,也就是古灸他们一定在吐蕃。

南久王身边还有养猫鬼的人,未必没有几个奇人异事,古灸他们的关押之处也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距离。

夜摇光的手轻轻搭在温亭湛的身上,她甚至不敢出声,只能用神识传达:“阿湛,金子寻不到之南他们。”

温亭湛举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动作毫不凝滞的轻呷了一口:“王爷,你对我们下了蛊。”

南久王扬了扬眉:“我此刻算是明白,你们是如何将左记拿下,看来明睿候也擅巫蛊之道。”

“内子追着猫鬼而出,下官问了一句何谓猫鬼,内子答乃是一种巫蛊之术。”温亭湛慢条斯理的说道,“以内子的能耐,此刻还未寻上门,只怕是王爷对我们做了手脚,寻常的修炼之人要想瞒过内子的眼睛难如登天,且下官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动,适才王爷又言道,早已经对土赞一家下了蛊,我们在土赞家虽则才一日,可吃的穿的哪一样没有经过土赞家,无声无息中了蛊也不算奇怪。”

“哈哈哈哈,明睿候能够单凭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如此精准迅速的猜到本王的手段,的确不愧是明睿候。”南久王仰头大笑,“只不过明睿候这一次聪明的晚了些,其实在侯爷来之前,本王很是犹豫,是否要早些收网,抓了三个也足够威胁你。但本王素来喜欢铤而走险,这不就把从未载过跟头的明睿候给网住了么?”

“王爷心思缜密,若非攻其不备实难对付得了王爷。”温亭湛很认可,“若非王爷对下官的轻视,若非王爷从未与下官交过手,若非下官从青海拔出王爷,采用了迂回战术,想要将王爷揭露出来可真不容易,栽在王爷的手里不冤,但下官有一事不明。”

“你想知道何事?”南久王摆出一副慷慨大度的模样。

“想必王爷也已经查到,内子有一神猴相助,往日里便是下官远在千里,也能够顷刻寻到下官,下官很想知道王爷对我们下了什么蛊,竟然让内子寻不到下官的踪迹。”温亭湛很认真很好奇的问,完全不像是在套话。

南久王忽而支起身体,微微的逼近温亭湛,他近距离与温亭湛对视:“本王虽则成竹在胸,但也不是你奉迎几句就得意忘形的无知小儿,既然你能够降服得了左记,焉知你没有这些本事,本王如何能够将最后一点筹码告知你?”

“王爷手中的筹码不计其数。”温亭湛面色不变,“恐怕不仅仅只有区区几只非凡的蛊虫。”

“能够把本王逼得掏家底之人,只有你一个,温允禾!”最后三个字,南久王几乎是咬牙切齿,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一副威压的面容,平心静气的坐了回去。

“是下官的荣幸。”温亭湛唇角依然衔着一抹淡然的笑。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南久王说完就对下人吩咐,“去炖上一锅羊肉,这里天寒地冻,吃了暖暖身子。”

下人领命而去,温亭湛的目光随着下人远走而收回来:“王爷尚且未曾死心,下官又岂能轻易的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