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燥闷,皇上也要多清心修养,方能康健。”

秦苍却是大手一挥,“哈哈哈,朕知道了。”他只觉得服食金丹后越发的龙精虎猛,显然并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

云羲和也只好点点头,心想着等招亲大会回来后,找机会替皇上把一把脉象。

“羲和郡主。”拓跋奎踱着步子,从人群后走出来。

云羲和也是极为客套的行礼,“西凉陛下。”

拓跋奎笑了笑,“不必客气,寡人今日也是要去观礼的,不如同行吧?”

云羲和哦了声看着他道,“从长安城去梧桐山也只有这一条路,陛下既然要去,自然是一道的。”

拓跋奎那张斯秀雅的脸上仍旧一片风轻云淡,笑道,“原来如此,倒真是天意呢。”

四周不明情况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秦苍都忍不住调笑一句,“真是年少轻狂啊!”云羲和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站到了秦惜与裴祭酒身后。

秦惜笑道,“此番招亲佼佼者众多,西凉陛下若是有心,可要拿出些真本事来了。”

裴祭酒也含笑点了点头,目光犀利,“今日在场诸位也请尽力,替郡主守一守擂台。”

人群一番喧哗,有要参加招亲大会的公子也不服气地喊道,“大顺的女子不必外嫁!”

拓跋奎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虽然云羲和已经摆明了不愿意随他回西凉,但他却从未放弃过。

秦苍哈哈大笑,“如此,便静待佳音了。”

众人又齐齐施礼,“必不负皇上期望。”然后各自登上马车。

云羲和坐在最前方的马车上,车夫一甩马鞭,马车起步,大路上车马前前后后排了很长的队伍,向前而去。

有人看着长长的队伍嘀嘀咕咕,“我刚看见了,那马车上有位穿绿衣的贵公子,长得尤为俊俏,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是吗?那咱们郡主可有福气了!”

有妇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瞧你这话说的,是有多孤陋寡闻啊!此番前去梧桐山的,都是世家子弟,家世就没有差的!你说的那位,正是信侯府姜家的小世子姜靖安,就是摄政王的侄子,这你们知道吧?”

立刻有人应声道,“知道知道!那不是咱们太后的娘家人嘛!听说这招亲大会就是太后牵头替郡主办的!看来咱们羲和郡主,差不多要做那姜家妇了!”

妇人又道,“也说不准啊,听说大周和西凉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比如,大周的晟王也会去参加。”

“晟王?”

“正是那先前在贼窝里救下云家二小姐的那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当时啊,他跟那云二小姐行不轨之事,还叫咱们郡主瞧见了后来要找他算账,可惜让他给跑回大周了!谁知道,这次竟然还敢来!”

“天呢!这可太不要脸了!那还有旁的厉害人物能压一压他吗?”

“有倒是有啊别的不说,咱们的摄政王便是守擂头号种子选手!只要他出手,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那他到底会不会参加啊”

“那谁知道啊!说起来摄政王倒是跟羲和郡主挺般配的”

看着车队在大路上化作一个黑点,十里亭外的人群此时已经散尽,众人才停止议论,收回视线转身往城里走。

夏日的天总是阴晴不定,上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一阵狂风乌云滚滚大雨如豆。

大路上的车队催促声马儿嘶鸣声有急着向前赶的,有马匹受惊打滑的,先前体面华丽的车马队伍变得混乱。

还好此刻离芙蓉镇已经不远,镇上的居民一见来人都是大顺的百姓,便很是淳朴收留众人避雨。

众人紧着客栈去住,住不下的便又去镇上的百姓家里借住,云羲和在小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才要快步去进到院子里去,一顶油纸伞已经不动声色地停留在她的头顶。

云羲和抬眸一瞧,秦玄凌半个身子留在雨中,他手中的伞大半倾在她的身上,替她挡住了哗啦啦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