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赶紧去探了一下,确定那人没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而裴濯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那男人,脸上的表情莫名。

回到家,饭已经好了,是裴濯做的,他会做的饭不多,只是米粥和中午吃剩下的馒头,他先去认真的洗了手这才坐在了饭桌旁。

这桌子有些年头,并不平整,好几个桌腿底下都垫了石头,会轻微的摇晃,米粥洒了一下。

“刚刚谢谢你。”许宁说。

她的头和脸还是很疼,一只眼睛也肿了,有点睁不开,她觉得明天肯定青了,心里又不由的后怕,若不是裴濯及时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裴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谢。”

要说谢,许宁救了他一条命……

不过……

许宁问:“你怎么会在那?”

问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那段路是回裴家的,绕过村里,平常不会有人,裴濯一定是知道她回来会走,才出去接她了。

许宁心里酸酸的暖暖的。

以前加班,不管多晚到家都是一个人,有人等着她回家的感觉还不错。

裴濯拿起筷子,温柔笑笑:“吃饭吧。”

虽然他表现的平常没区别,可许宁觉得他心情不好,他沉默的时候,许宁都不太敢和他说话。

第二天,许宁起的很晚,她的一只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半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她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周婶。

“好好的怎么病了?”

裴濯说:“风寒,不碍事的,养几天就好了。”

“这是之前许宁让三梅做的衣服,三梅男人昨天摔了一跤,现在在床上起不来,需要人伺候,她也没空过来……”

周婶絮絮叨叨的,裴濯接过东西,拿了工钱给周婶:“婶子,我腿脚不便,阿宁病了,麻烦你跑一趟把钱给刘大姐。”

周婶小声说:“这钱她可不敢让陈强知道,不然可落不到她手里,回头她自己过来拿……”

裴濯笑了笑:“行。”

周婶走后,裴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进屋,一进门就对上了许宁的目光,许宁的样子又惨又滑稽,裴濯没忍住笑了一下。

许宁一怔,她看见酒窝了,这次应该不是假笑,可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等到她去洗漱,看到水盆里的自己的时候,她知道了……

许宁半张脸肿的像个猪头,脸上全是青紫,偏偏她人瘦,看起来脑袋就格外格外的大,又滑稽又恐怖……

“我是不是很丑?”她抬头很认真的问裴濯。

裴濯摇头,尽量诚恳道:“也没有……”

对上许宁的目光,他难得有些心虚:“也没有很丑……”

许宁眼眶红了,被自己丑哭了。

之前和裴濯站在一起,就难看的像他的丫环,现在站在一起……不,现在她都不配和裴濯站在一起……

许宁满肚子委屈,气呼呼的跑回了屋子关上了门,可就是这么一用力,她家年久失修的木门,终于承受不住,咣当一声倒了下去,溅起来的灰尘呛的裴濯连连咳嗽了两声……

许宁愣住了,眼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

她觉得这辈子上辈子的脸都丢在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