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仙岛远眺

他们只能是短时间的体会一下这儿的欢乐,时间长了,怕被别人看见告诉老师,可就坏事了,他们自己也明白:这种举动委实过于前卫,过于大胆了。

葛明朗换下了衣服,“野狐狸”一见,不由得笑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豆芽菜”!

白净的皮肤,细长的身条,因为长期“鹤立鸡群”,却不想“高人一等”,势必形成谦恭卑膝的体态,腰板不直溜,加上一走一点头,滑稽得很。

“快呀,”他热切地盼望着“野狐狸”迅速行动。

杨胡莉想脱衣服,毕竟是个姑娘,何况还是单独面对一个男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一下。但架不住葛明朗的盛情邀请,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衣服,留出少女的肌肤。

“嗬,”葛明朗简直惊呆了,这个胴体平日里都隐藏在那一袭红衣之中,难见“庐山真面目”。

今天冷不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才叫惊人!

她身着粉红色的泳装,身材矫美,相貌妖艳,雪白光滑,白晰细腻。嫩绿的树木,洁白的沙滩,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再映衬上一个绝色佳人,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好一幅动人画卷。

葛明朗张开的嘴半天合不上。

他感叹自己真有福气,全班他是第一个欣赏到这一美体的幸运儿!

他忘情地看着,看着,不防脚下踩着一个大鹅卵石,一滑,差点栽倒在水中。

在蓝色的、清澈透底的海水抚摸中,杨胡莉感到无比惬意,她轻轻划了一下水,游了起来。

这个女孩对游泳可不陌生,没人和她来玩,她就央求舅舅带她来,再不邻居家单位或者个人家来玩时她也跟着凑个热闹,就这样一点点儿的学会了。

而葛明朗就不是这样了,他性格孤僻,不善言词,同谁也搭不上腔儿,只有孤孤单单自己一人玩着什么单杠、荡秋千等。

打蓝球,踢足球,甚至打羽毛球那些需要众人合力的运动、游戏他都找不到人玩。由此,他对这些东西生疏得很。游泳更不消提,他的爸爸整天游弋在山海之中,对现实的大海从不沾边,亦不体查孩子的内心世界,对孩子的培养教育更无暇顾及。

学龄前,他一直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主儿,都赶不上一个姑娘家闯实。

没了家长这一第一任教师及最亲密的伙伴的教诲、陪伴,就真象生“豆芽菜”过程一样,在缺少阳光,与人隔绝的盆子里,顶上复盖着一块湿布,不接触外面世界,自己窜成什么样儿,算什么样儿。

后来,该上学了,一掀开那块湿布,噢,长出来了。

他就是这样,来到孩子中间,他感到很不适应,同别人说不到一起,玩不到一块,感到不自在,可有什么办法呢,从小连爸爸这个大伙伴都不愿搭理他,他就找不到与孩子们交流的途径。

所以,游泳只能是望望而已。他站在水边,心里很是痒痒,就是不敢往前走。

杨胡莉知道好歹,“水火不留情”这是听大人说的,也是她亲眼所见的,去年不就是吗,她跟着后院老曲大姐单位一起去滑洲坝海边去野游,两个孩子玩的时候,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在嬉闹中推了一下那个小的,那孩子就一头栽进水里,再没出来,后来好几天了,才被海浪冲上岸,都泡得变形了,只从身上的衣服才辨认出是那个孩子,太可怕了。

“小心点儿,“杨胡莉叮嘱道,“不会游就别往里走,在岸边坐会儿也行,”说着她自己轻柔地往里游去。

真开心啊,清凉的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略带咸味的海风不时迎面拂来,远处的海滩上,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布满了熙熙攘攘的人。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海中间有两个岛子,各披一层绿绒绒的植被,在海天交界,云笼雾罩的背景中,显得神秘莫测。她常听人说,岛上在岸边看不着的后山坡上,有一个小庙,庙里一个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能掐会算,有人家里有什么难解的事情,如久病不愈,谋婚求子,遂乘舟拜访,叩首求教,竟也收到奇效,经他指点迷津,有病的好了,疑难的问题解了。顿时为这个岛披上了一层传奇的色彩,正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鸣。

可后来,听说那道人仙逝了。

杨胡莉甚为不解,仙人应是长生不老的,洞悉过去未来,怎么也会死呢。

仙人殁了后,就没多少人登岛了,可它依然给人一神秘的感觉,只觉得这岛中一定还缊藏着某种莫可知的灵异仙气,只是有待于人们去认识,去发掘罢了。

杨胡莉将头埋在碧波荡洋的海水中,只露出一张脸,望着深不可测的蓝空,陷入无限的遐想之中。

游了一阵后,她往岸边望去,见葛明朗一人地坐在水边若有所思地慢慢划拉水玩,一幅孤零零的样子,感到冷落了他,遂游回来:“怎么,你一点也不会游吗?”

葛明朗笑着摇了摇头。

“来,下来,我教教你。”

葛明朗连忙摆摆手:“不行,我一点也不会。“他想说不敢,因怕她笑话,就改口了。

“没事儿,咱也不往里面走,就在这儿,“杨胡莉来到齐腰深的地方,向他招手。

葛明朗还是不肯,象害怕“野狐狸”能来拉他似的,他都站起来了,直往后退。

“看你那小胆样儿,怕啥,有我呐,我扶着你!”

一听杨胡莉说他害怕,他觉得有失面子,再者听说要扶着他练习,看着她那双玉一般嫩白的手臂,他心一动,硬着头皮走进来了。

还是不敢放开,战战兢兢地来到她的面前。

“来,就象我这样。”杨胡莉作一个示范动作,在他面前横游了几下,她游的是蛙泳,双手向前一伸,随之双腿往后分开一蹬,向前游去,姿势很是优美。

葛明羡慕极了,他试着弯下腰去,照样划拉一下,动作非常不协调,不但没浮起来,还象秤铊一样地沉了下去,他赶忙挣扎起来,可没成功,一着急,海水一下涌了他满嘴,直往喉咙里灌,这阵功夫,只觉得天地颠倒过来了,耳朵里也进了水,“忽隆忽隆“象头顶炸开了响雷,他慌张极了,疾忙用手支住下面的海底,亏得他腿长,胳膊长,忙乎了半天,终于勉强站起身来,心慌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