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对于谁上工农兵大学没兴趣,现在看着还不错,等高考恢复以后就有点尴尬了。

但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工农兵大学就是一个救命稻草。不然也不能花样百出的使些昏招,哪怕搭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宝妮姐,司务长说最后一批海带苗也全部捞上来,晾晒完他们就归队了。”

韩卫东匆忙的进来,和于茵报告这件事。

“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宝妮把手里的笔记本收起来,放好,和韩卫东出去了。

“你和家里说了吗,他们有什么意见?”

“我哥说岛上推荐的名额都是根据本地的需要选出相应的学校和专业,像是一些师范,财会什么的,都不适合我,他让我等等,如果有军校或是军工院校招生再帮我争取。”韩卫东明白他大哥的意思,现在地方上的推荐大学,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海滩。

沙滩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是一个木桩子,从海里捞回来的海带苗绳两头系在木桩子上,垂下来的海带随风飘荡,像是一条条绿丝带。

“司务长,辛苦了!”宝妮跟司务长道谢,这两年,他们合作愉快。

“客气啥,这也有我们部队的一份,都是为自己干活。”司务长带着整队完毕的战士走了,后期晾晒就交给海岛一队和家属院来干活的军嫂。

宝妮带人检查海带挂晒得情况,邻居不能太近了,容易被风吹得缠在一起。

宝妮爹也在,他组织队员干活,还得记工分呢。

“大队长,大队长在哪?”宝妮和她爹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听见有人像疯了一样跑了过来。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宝妮爹一看是知青,心里就反感。他这段时间被这些知青烦坏了,一个个心跟长了草似的,活干的乱七八糟。

“我就是想问问,我送了礼,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有没有我的?”

“什么礼,我啥时候收你的礼了?你可不能红齿白牙的污蔑我,这可不是瞎说的,不然,我就得报公安了。”宝妮爹莫名其妙,他啥时候收她的礼了。

“礼是林雨媳妇收的,她说她能代表你,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还有一块手表,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这个说话带着哭音的女知青是第二批来岛上的,宝妮不知道她叫什么。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林雨媳妇的,旁边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宝妮觉得宋小兰真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今天中午,去年来的魏知青知道,她和我一起。”女知青虽然着急,但是说话条理清晰。

“我给她没一会,又有人去找她,我还觉得她这是说了算,大包大揽的。还没有回知青院,听到有人议论,说大队长的大儿子搬出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听就心里不踏实,就过来找大队长确认。”

宝妮和她爹对视一眼,“爹,你带人去林雨家,我去码头一趟。”宝妮说完就往码头跑去。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码头,一条中等渔船正准备开船,她快跑几步,跳上甲板。

“唉,林宝妮,你干什么呢?这多危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船长是海岛二队的,他们要去市里的码头交鱼获。

“林雨媳妇上没上船?”

“刚上来了,说是娘家妈捎信过来她爹生病了,她着急回去看看,等不了明天早上的客船,让我捎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