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杀咯?”

“不至于,等机会。”

“等到什么时候?”

“等他去郡上任职时。”

陆天明看向冒着寒气的河面。

眼神忽明忽暗。

他在思考。

思考要不要让闵昌多活几天。

片刻后,他有了答案。

“不能等。”

“为什么?”北枫蹙眉。

“刘大宝等不起,不日他将南下养伤,他走之前,闵昌必须死。”

“我要讲规矩。”北枫为难道。

“我不用讲!”

寒风吹过。

北枫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从南阳司出来时。

上头千叮咛万嘱咐。

闵昌,不能死在定平县。

要动手,只能在路上。

这么做,是要给对方一个台阶。

北枫自认为自己是讲规矩的人里面最野的一个。

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自己还野的。

“在县城动闵昌,车马部也保不了你。”北枫幽幽道。

陆天明仍旧看着河面。

“车马部,连齐百春都保不住,还保得住什么?我做与不做,影响一个捕快,当道截杀六品大员?”

北枫沉默。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齐百春在场。

那三十来号车马部的小吏。

死了也就死了。

就如同现在的周世豪。

区区九品,杀了也就杀了。

不是因为车马部有多厉害。

仅仅是因为对方做得太过分。

过分到连账本的主人都找不到借口。

“秀才。”

“嗯?”

“你信得过我吗?”

“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