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梗住,隐隐察觉到了不妙。

吉乐继续道:“在詹家镇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仇起川和胡仙儿都很忌惮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我的小师叔逍遥道人。

我这小师叔,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加之剑法奇高无比,所以年轻那会有不少女人喜欢,喜欢的人多了,就容易欠下风流债。”

陆天明咂嘴:“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红棺山人那孩子,是你小师叔的吧?”

吉乐眉头拧成一团:“实在是不凑巧,还真是”

陆天明惊得脸上肌肉不停抽动。

难怪吉乐敢打包票他们一定能上山。

孩子他爹的师侄,不得好吃好喝的招待啊

可是,从吉乐的表情便能判断出来,此事绝对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那小师叔不当人,系上裤腰带就跑路了?”陆天明猜测道。

吉乐摇头:“刚开始是想把红棺山人娶回家的,但是真雷观在大楚东面,离红枫山十万八千里,红棺山人本就是观主接班人,她师父哪里肯放人?

唯一能妥协的办法就是让我小师叔上山,入赘红枫观,可小师叔本就是六境巅峰的大修行者,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但他确实跟红棺山人情投意合,只能退而求其次,双方交涉过后,小师叔自愿在红枫山待一年,将他平生所学授与红枫观弟子,以此为条件带红棺山人离开。”

“然后呢?”陆天明八卦心被勾起。

“然后红棺山人就怀了一个孩子,只不过红枫观没有信守诺言,红棺山人的师父又以孩子无名无分败坏双方名声为理由,威逼利诱我小师叔继续留在红枫山。”吉乐叹道。

“接着便出事了?”陆天明疑道。

吉乐点头:“小师叔哪能受这鸟气,拔剑就跟红棺山人的师父打了起来,虽然收着打,但境界相差过大,一不小心,给对方干成重伤。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红棺山人本来夹在中间也难做,但见自己师父被打成重伤,红了眼,抽剑便刺我小师叔。

自己的女人,哪里下得去手,我小师叔硬挨了一剑,这一剑,夫妻关系便断了,小师叔负气离开红枫山回真雷观养伤,那一剑毫不设防伤得很重,一养便是许多年,到现在还没出关”

“师父重伤而亡,男人又跑了,所以红棺山人性情就变了,情绪找不到地方发泄,便把事情全部赖在你小师叔头上,以至于其他男人也跟着遭殃?”陆天明推测道。

吉乐点了点头:“那口棺材,便是为我小师叔准备的,红棺山人曾经放话真雷观,总有一天,要跟我小师叔一块躺在那口棺材里。”

“那他们生的孩子怎么办?”陆天明骇道。

“孩子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了哪里,我小师叔没说,红枫观也没流出相关的消息。”吉乐摇头道。

陆天明咂嘴:“啧啧啧,那孩子的结局不乐观啊,但凡有点念想,红棺山人也不至于放话跟你小师叔同归于尽,怕是”

陆天明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一个母亲再如何恨一个人,有孩子在,大概率不会求死。

而红棺山人为曾经爱过的男人准备了一口棺材。

很可能是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世上最难判断对错的便是儿女情长。

陆天明也没心思纠结谁对谁错。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将鲁广人的女儿从红棺山人手里抢过来。

越想头越大,面对一个疑是疯掉并对男人充满敌意的女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而且吉乐的身份又这么特殊。

恐怕兵戎相见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