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两侧有两个圆形的石墩,寓意是战鼓。

门楣上,则有四根一尺左右长度与地面平行的方柱。

战鼓是门当,方柱是户对。

季云忠用了超过三十年的时间。

将季家京城宅子上的户对,从四根变成了六根。

而现在,京城的宅子卖了。

户对的数量,又从六根变回了他爹留下来的四根。

“聪,安顿好后,明天找人把石鼓和方柱拔了。”季云忠吩咐道。

劲装男子惊道:“老爷,这可是身份的象征,怎么能说拔就拔呢?”

“我现在什么身份?”季云忠反问道。

聪愣住,张了半天嘴,一个字说不出来。

沉默半晌,闷闷应了个“是”。

推开房门。

多年没人居住的老宅,居然整洁无比。

院子里干净到连片枯叶都看不见。

本该褪色的墙面,更是被人粉刷过一遍。

整个院落,看不见一丝老旧的气息。

季云忠面上终于出现笑容。

“晚上,叫莽过来吃饭。”

聪面露难色:“他不会来的。”

“还在生我的气?”季云忠奇道。

“是的,你不让他动手,他心里憋的慌。”聪解释道。

季云忠哈哈一笑:“当真是个莽夫,如果右都督府的武德卫和虎贲卫自己打起来,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聪咬着牙齿:“虎贲卫算什么自己人?偷自家的堪舆图,是自己人该干的事情?”

季云忠疑道:“也就是说,你也赞成动手咯?”

聪点头:“当时你要是答应,右都督的脑袋,我第一个砍下来交给你。”

季云忠伸指虚点聪额头:“愚昧!不要再提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废话。”

说完。

季云忠自顾进了老宅。

聪在院内气得腮帮子直鼓。

没多会,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

“聪哥,我想吃炖牛肉。”

聪脸上的愤懑立马消失不见。

转身看着门边柔弱得风都能吹倒的季芊雨,抱拳道:“是,小姐。”

出门时,他瞥了一眼季芊雨瘦弱的背影,叹气的同时指节捏的嘎嘣响。

片刻后,自言自语道:“右军都督府,我家两兄弟,早晚跟你们算账。”

季云忠的到来,并没有在十里镇掀起太大的波澜。

乡亲们只知道十里镇有个大官“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