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那师兄已是废人,不足为惧。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要跟吹雪楼合作,为什么要让我杀死韦密使,而且陆天明此刻已经受伤,直接把他做掉,人头送给吹雪楼不就好了?”郑夏建疑惑道。

男人轻轻转动手里的空酒杯,眼睛随着酒杯上的纹路转动。

“废人有废人的用处,北长城忠心于你师兄的巡夜人可不少,要笼络这些人,需要利用你师兄做一些事情,至于为什么要杀死韦密使,自然是为了银子,有银子才有辎重。

他吹雪楼想脚踩两条船,既要跟乌弥人合作,又要占我们的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满拉图商会是本官一手饲养出来的,吃肉的时候怎么能轮到他们?”

“那陆天明呢?这死瘸子仅仅是三重天,何须为了他下这么久的棋,直接宰了不就是了?”郑夏建愤懑道。

“你啊”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心肠太直了些。”

闻言。

郑夏建猛的灌了一口气,闷闷道:“趁着这个机会,恳请大人解下官心中之惑,不然觉都睡不好了。”

男人摇了摇头,解释道:“咱们跟陆天明过不去是因为接受了吹雪楼的委托,如今吹雪楼发展太快,有些目中无人,如果事情办得太简单,到时候谈条件的时候就少了筹码,道理类似养寇自重。

但是最重要

的原因,还是出在陆天明身上,他背后的靠山,比想象中还要恐怖,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由我们来动手,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陆天明背后的靠山,这么厉害?”郑夏建吃惊道。

要知道,大统领也是中三境的强者。

具体有多强,连他跟了多年都不清楚。

现在竟然从这样一个强者的口中说出“恐怖”二字,可见一斑。

“你只要知道用四五天时间将马车从十里镇运到南望城,不是本官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就好。”男人认真道。

刚才在季家宅子里,郑夏建可是多次起过杀人的心思。

现在听闻大统领这么一说,顿时冒出一声冷汗。

“照大人这么说,这陆天明岂不是杀不了了?那与吹雪楼的合作不就完了?”郑夏建担忧道。

“可以杀,为什么杀不了?”男人又开始把玩起空酒杯。

“您自己说的,不是那个靠山的对手啊”郑夏建叹道。

男人呵呵一笑:“我说过,只要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如果那人比大人还厉害,这楚国境内,怕是鲜有他查不清楚的事情。”郑夏建面色凝重。

男人突然一伸手。

唰一下抓住一只苍蝇。

接着倒扣酒杯将苍蝇盖在里面。

“酒杯里面,不归大楚管。”男人再次抬手,将一粒黄豆扔进倒扣着的酒杯底下,“这粒黄豆,便是你师兄的朋友。”

“在草原上动手?”

郑夏建顿时一喜。

可下一刻,他又担心起来。

“单凭那一个人,怕杀不了他吧?”

男人哈哈一笑,再次扔进去一颗黄豆。

“不归楚国管的地方,找几个你大师兄的手下把事儿做了,到时候能说话的都死了,谁又会去质疑他们到底是谁呢?你说对吧?”

听闻此言。

郑夏建茅塞顿开。

一高兴,便要给对方满上。

哪知对方已经站了起来。

只见男人隔着兜帽揉动太阳穴:“本官这头啊,又开始痛了,估摸着是从长城上摔下来的后遗症。”

郑夏建眼珠子滴溜溜转。

急忙站起来拍着胸口保证道:“大人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下官就好,您安心闭呸,您安心养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