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茶水喝出了酒水的味道,素忧一脸舒适:“他能杀得了全威,不代表杀得了你,他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动手,显然是有所顾忌,至于为什么不带人,贫僧大胆猜测,想必是知道庄园主人是谁的人很少。”

“也就是说,人手不够,或者理由不够?”陆天明眼睛一亮。

“我更倾向于理由不够。”素忧徒手捏了块拌苦瓜,吧唧吧唧吃起来。

陆天明恍然,倒上满满一杯,狠狠灌了一口。

“总之无论如何,对方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就是了。”素忧轻轻拍打陆天明的肩膀,“心里有事,最好说出来大家一起思考,一个人扛着很帅,但不见得有效果。”

陆天明苦笑,没有多言。

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确实是好事,没准就这么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北长城。

但他更在意的是事情有始无终。

如果不把真正的幕后之人找出来,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毕竟天下永远不缺全威这样的人,死了一个全威,还有马威,牛威,猪威。

假如没有撞见这件事,陆天明绝对吃得饱睡得香。

可眼见着就要水落石出,那全威突然挂掉。

感觉就跟裤子脱了却发现床上躺的是兄弟一般,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陆施主做的已经足够多,人嘛,讲究一个问心无愧,何必用别人的苦难来难为自己?”素忧劝道。

陆天明展颜一笑:“大师的洒脱,倒像是道家之人。”

素忧摸着锃亮的脑门,严肃道:“诶,有的东西知道就好,你说出来要是让佛主听见,他不得把我渡苦海的船给掀了啊?”

他的头实在太大,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想不让人发笑都难。

陆天明强忍笑意,举杯赔礼道歉:“我自罚三杯,大师不要介意。”

一阵咕噜咕噜的咽酒声,听得素忧嘴痒难耐。

喝到最后,陆天明也想开了。

尽人事,听天命。

自己此行的职责是保护季芊雨。

脑袋里想法再多,也不能改变现状。

按部就班的来就好了。

“大师,明儿一早你多睡会,我们中午再出发。”陆天明笑道。

素忧一愣:“怎么着,你还想管呢?”

“能管肯定要管,但现在没有头绪,所以我决定

按照原计划北上。”

“那你让我多睡会是为什么?”

“我杀了很多马河卫的兵士,明天一早打算去马河卫的衙门里看看有没有动静,如果没有,咱们轻轻松松的上路,如果有,怕是不能同行了。”陆天明解释道。

素忧一双招子瞪得老大:“你不会是想把贫僧甩了吧?咱这牙口,也吃不了你几个铜板子啊?”

陆天明无奈:“大师多虑了,咱怎么说也是朋友了,几口白米饭我还是管得起的。”

“那不就结了?”素忧一拍桌子,豪言道,“施主要是成了通缉犯,贫僧就是那劫大狱的僧匪,官府要是敢砍你的头,贫僧就是那走法场的瘟神,敢动你试试看!”

陆天明心中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