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毕力格便走没了影。

巴莫傻傻望着帐外,有些明白又有些理不清。

一名医师,在战时当然重要,毕竟那么多伤员需要救治。

可是要说重要到能让堂堂一方将军都听这医师的话,属实又离谱了些。

思前想后,仍旧闹不出个所以然来。

巴莫也只好瞪着外面的侍卫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都没看见,谁要是乱嚼舌根子,我就把你们的嘴抽烂!”

侍卫们当然知道巴莫是在维护毕力格的面子。

当下便不迭点头称是。

独耳男人根赖的职责很简单。

做为枢密院的同知。

他在战时的主要职责,便是维持军纪。

偶尔有时间和兴趣了,又会去战场上督战。

提着把刀站在队伍后方,谁要怯战逃跑,他就会给逃跑之人来一点头身分离的简单教训。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则是在左中右三军之中晃荡。

前几天左军出现了营啸。

上千名乌弥士兵大晚上的自己打了起来。

他便前去协助左将军处理此事。

如今稳住了军心,自然又回到了老地方。

听闻前几天被自己带来的那个所谓的燕人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军医。

一根筋的

根赖便觉着奇怪。

于是便来到了伤员们疗伤的营房内。

“阿来医师就中午来了一次?”

药柜前,根赖蹙眉望着老头。

老头叹气道:“哎,人家是毕力格大人的家医,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管,阿来医师能来帮咱配配药,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阴阳怪气一番后,老头滴溜着眼偷偷打望根赖。

见后者脸上露出厌恶之情,老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除了配药,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做?”

根赖用手指快速击打着桌面,显得有些烦躁。

老头稍作迟疑,接着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怕个蛋?现在是什么时期?就算是要讲关系走后门,也得看场合讲规矩不是?”根赖厉声道。

谁走关系谁走后门。

老头心里明镜似的。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家医,把所有风头都抢走了,老头心里也不痛快。

稍加思考后,老头一咬牙,编排道:“根赖大人,不是小的多嘴,实在是那阿来医师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

见根赖听得认真。

老头急忙补充道:“中午阿来医师临走的时候,说是有个朋友因为饮酒昏迷不醒,便让小的配了几副提神醒脑的药。

如今战事如此紧张,咱营地内谁敢喝酒?小的也不知道,他这药到底是用在谁的身上,没准啊,就是找个借口,把药拿出去卖呢,不然怎么经常都见不着他的人?”

“真有此事?”根赖厉声道。

老头立马指着不远处的几位伤员。

“这几位弟兄肯定也看见阿来医师带着药出去了,您若是不信,可以问他们!”老头拱火道。

啪——!

根赖狠狠一把掌拍在桌面上。

接着便怒气冲冲离开了营帐。

等人走后,老头急忙抬袖抹干净额上的冷汗。

“阿来啊阿来,别怪老子编排你,实在是你欺人太甚,老子也不是非得挣你那百草顺气散的钱不可,一天不想办法弄死你啊,老子是一天都不安心!”

老头一边嘟囔,一边阴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