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孟知言低头,目不转睛盯着桌上摆着的尺剑。

烛火的光亮在剑身上晃动,格外夺目。

沉默中,陆天明忽地开口:“其实有一点你搞错了,只要途径正规,那人是非常爱钱的。”

闻言,孟知言抬头,发现陆天明的表情温和了些,再不像刚才那般刺骨。

“大概要多少?”孟知言壮着胆子问道。

“把楚西扫一遍的话,一千两,不过分吧?”陆天明问道。

孟知言急忙点头:“不过分。”

陆天明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扫除吹雪楼。

如果这中间能挣钱,何乐而不为?

孟知言的做法当然让人生气。

可一个不会武功的纨绔,敢跟吹雪楼叫板,勇气的确可嘉。

而且吹雪楼的敌人,没道理把其变成自己的敌人。

当然,必要的警告要给。

“出卖人的事情,不可原谅,但念你还没成年,破例给个机会。”

嗡——!

说着,陆天明抖了抖太平继续道:“再有下次,我不会问这么多,更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孟家的大少爷。”

孟知言擦了一把冷汗,颤声应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以后,都听你的。”

“再好不过。”顿了顿,陆天明又道,“我们不是朋友关系,单纯的买卖,单纯的做,人我会去杀,青楼什么的,以后你想去自己去。”

言罢,陆天明抬起酒杯,笑了起来。

“大家一起喝一杯,这事,就当过了。”

嘭嘭嘭——!

碰杯声响起,死寂的氛围重新活络起来。

吃完饭,孟知言偷偷摸进老杜的房间。

一进门,他便哭了起来。

“叔,这事我不干了,那秀才太特娘的吓人了”

孟知言声泪俱下,像个没人疼的小孩。

老杜把门关好,小声道:“不干孟家就完了,现在说开了,以后咱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就好。”

孟知言擦着眼泪,抽泣道:“叔,吹雪楼那位高层,到底是怎么想的,能杀人的高手多的是,找谁不好,非要来找秀才?”

“哎。”老杜叹了口气,“没办法,那位也是受制于人,别人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你认识吗?”孟知言问道。

老杜点了点头:“见过一面,看不出个所以然,和蔼得像你二大爷。”

孟知言抽着鼻涕:“我要有这么个让吹雪楼那位吃里扒外的二大爷,在大楚岂不横着走?”

老杜无奈摇头:“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以后少去瓦子里糟践银子,好好学学秀才,比你也没大几岁,看看人家,差点没把我这老骨头吓尿。”

孟知言苦着脸:“学不会,那家伙就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