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马就捂住了鼻子:“好腥,叔叔多久没洗澡了?”

男人放声大笑:“叔叔身上的腥味,洗不干净呢。”

小郡主蹙眉:“这是什么味道?”

“臭咸鱼的味道。”男人没所谓道。

小郡主也无拘无束的笑了起来:“哈哈,叔叔在说自己是臭咸鱼!”

“可不就是臭咸鱼吗?”

男人说着,忽然跳到了对面的墙头上。

然后伸直双臂将自己摆成个十字。

“你看叔叔的模样,是不是任人摆布的臭咸鱼?”

小郡主还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只知道捂着嘴咯咯傻笑。

笑够了后,她停下来认真道:“叔叔,你可不是咸鱼,我听娘亲说过,你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剑客,这样的人若是咸鱼,那晒咸鱼干的人绝对会被叔叔咬一口。”

男人被这句话触动到了。

他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

毫无征兆那种。

只是他调整的很快。

下一刻,他又跳回小郡主身边。

然后柔声道:“雪儿乖,雪儿还想不想吃糖葫芦,叔叔去给你买。”

“想!”

房间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陆天明怔怔望着李寒雪,神色复杂。

他的本意是想了解自己的父亲在这凉王府内是个什么状态,借此推断后者跟禁斋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从属关系。

哪知却看到了另一个陆痴。

沉默半晌。

李寒雪缓缓开口:“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便是因为陆叔叔身上的腥味。”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几年后双刀剑客闯进我家里的那一天,我终于知道了他身上的味道并不是鱼腥味,而是血腥味。”

陆天明久久无言。

凉王府的陆痴,和天璃城的陆痴,哪里是同一个人?

他脑海里实在勾勒不出,那个放荡不羁爱开赵歌韵玩笑的家伙,会在漫天大雪的凉王府,显露出落寞和无助的模样。

他更加不解,这禁斋当中,到底住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潇洒的顶尖剑客变成一条咸鱼。

父亲表现出来的痛苦,到底是因为正屋那疯癫的主人,还是那个抛头露面的神秘人,亦或是跟神秘人住同一屋疑是丫鬟的女人。

沉思中。

陆天明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寒雪在擦拭眼泪。

似乎这段回忆,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陆天明眼珠子滴溜溜转,随即向李寒雪那边靠了靠。

“诶,李残生。”

“怎么了?”李寒雪别开脸,显然不想让陆天明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

“你”陆天明吸了吸鼻子。

“有话说啊!”

“你还想不想骑大马?”

李寒雪猛地转过头,一脸诧异的望着陆天明。

“你是真不害臊啊陆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