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峤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其实你要是想追求我的话,完全可以好好追,为什么非得用强硬的手段呢?”

“我等不了,你一日不爱我,我就一日生活在惶恐的情绪中,而且就算我好好追,你会爱我吗?”

叶景怿从来没觉得自己像此刻这么无力过,无力到威胁性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居然都带了点哀求的味道。

“可你现在把我关起来了,我就更不会爱你了。而且谁说你好好追我也不会爱你,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况且感情这东西哪有定数,你不努力就放弃,很让我失望。”

“阿怿,你该好好想想了。”

叶景怿觉得连峤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一般,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手握大权,可在一呼一吸之间夺去自己的生命,也可在水深火热中向自己伸出援手。

他迷茫、纠结又痛苦,整个人面色扭曲如鬼怪,脑中似有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解也解不开,断也断不掉。

连峤见叶景怿迟迟做不出决定,已经失去了耐心,将自己的左手手腕用力向下一压,顷刻间,一道血痕便沿伤口蔓延开来,染红了银色手铐,也刺伤了他的眼。

连峤手腕处的血痕已经越来越深,可她却还在用力,似乎是想用手铐生生将手腕折断。

叶景怿顿时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找到了钥匙,解开了手铐。

却只见连峤左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有源源不断的血珠正往外冒着,顺着血痕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了一滩血泊。

叶景怿双手抬起连峤的手腕,急急忙忙地就去吮吸那渗出来的鲜血,似乎是想将它全部吸入腹中,好让它不再流出来。

连峤见他这样,只是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声音也弱了几分。

“我不是说过了吗?血不好喝,而且很脏,你怎么还喝?”

叶景怿身子猛然一震,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就连吮吸的动作都停了很久,直到一滴血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一道刺眼的痕迹,他才惊醒过来。

此刻,叶景怿在连峤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杂乱,双目猩红,唇边也染上了一丝艳红的血色,像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一般。

连峤只是笑着看他,但那笑却越来越浅,眼睛也渐渐快要睁不开了。

连峤昏迷前只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丝浅灰色已经完全被红色覆盖了。

叶景怿整个人怕极了,伸手去抓,可却什么都没抓住。

叶景怿真的要疯了,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鲜红血色,鼻尖也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叶景怿抬头去看连峤,就只见她整个人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个一碰就碎的陶瓷,似乎马上就要化为粉末,随风飘走。

一片红色占领了叶景怿的大脑,让他再也无法正常思考。

喻亭赶到时就只见连峤整个人靠坐在床头,头低了下去,手腕处有一道赤红的血色,与底下的血泊融为一体。

叶景怿跌坐在地,双手抱头,目光呆滞,似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

喻亭眼神猛然一颤,快步走上前去,将叶景怿推开,然后将连峤抱了起来,迅速赶往医院。

通过后视镜,喻亭看见叶景怿追了出来,狂奔在道路上,一副癫狂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