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自我麻痹,对她疏忽冷淡,没去管她怎么样。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想让她来打扰。

他还为了气走她,故意找她的茬,仿佛只要她不出现,他就不会想起那个孩子的死。

他躲着她,她感觉的到,因此她尽量在别墅里不发出声音。

这些天他们没有睡在一起,她那么爱哭鼻子,是不是经常躲在被子里哭?

“顾先生,小姐没收您的药,您朝她发了火,那次她哭了好久,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

“她走的头天晚上,您喝醉了,我在门外听到你们吵架,您说……让小姐滚。”

顾知胤蓦地怔住。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她滚,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他反应有些激烈,脑

海里完全没有印象。

佣人瑟瑟发抖,

“可是我在门外,

清楚地听见了呀。”

顾知胤头剧痛,

猛的想起来,

木宁从医院离开时,说得那番话。

“你让我滚,现在我滚了,我也没处可去,路德先生愿意收留我……”

当时他反应不过来,只沉浸在被抛弃的绝望里。

现在细想,他想起一些片段。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吼了她。

顾知胤受到了惊吓,颤抖地抚摸她的照片,“所以……所以她才不要我了?”

“顾先生,小姐说您本活在天上的人,是接受不了自己摔倒在泥潭里,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这样,宁宁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三天后,顾知胤接受了手术。

路德戴上无菌手套,打开手术灯,注射麻药前戏谑道:“顾先生此时作何感想。”

顾知胤死寂地看着无菌灯,面无表情,“生不如死。”

让一个抢走他未婚妻的人,给他动手术,这种憋屈窝囊的滋味……

呵。

路德笑得迷人,“放心,作为一个有医德,并且不砸坏自己口碑的医生,是不允许自己患者死在手术台上的。”

“准备开始手术了。”

针管扎破皮肤,他感觉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

意识涣散前,他毫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她怎么样。”

“放心,她很好。”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