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晟澜望着顾北忱,“谁能想到啊,我们顾总隐藏得这么好。暗恋多年,死不开口,愣是不追人。”

顾北忱垂眸不语。

哪里是他不追人,只是他年轻时候太冲动,曾经把她吓跑了。

这次他必定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你这再耽搁下去,恐怕人家婚都要结完了。”

“未必。”顾北忱胜券在握。

“你这是想好,打算追人了?”闻晟澜好奇,“还是直接抢婚?真要抢婚可记得带上我,我去给你摇旗呐喊助威。”

“要你多事,滚。”

顾北忱对闻晟澜这看好戏的样子很是嫌弃。

温庭筠打完电话走过来,只听到后面这句,“助威?是要干什么去?”

“没什么,就是某人打算抢亲,我准备到时候去现场为他摇旗呐喊。”

“抢亲?原来你心上人要结婚了?”温庭筠来了兴致,“那你们中午还碰面,这是偷偷私会?”

“私会?”闻晟澜站起身走向温庭筠,“什么私会?这么刺激的?”

温庭筠跟闻晟澜并肩走进和家园,边跟他说起了下午看到的场景。

顾北忱也懒得阻拦,随便他们议论。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脑海里浮现出女人站在他面前披着外套的画面,许是她用过,外套隐隐沾染了一抹淡淡的花香。

清新的花香像是伸展开的藤条,很快将他的心脏包裹住,狠狠拿捏。

所有人都说他淡漠冷酷,说他有上位者的胜券在握蔑视众生,他从来没有否认。

他就是如此,永远对这世间任何都少了几分兴致。

唯独对她,与众不同。

有一点闻晟澜也说错了。

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上位者的姿态,不过是因为心中没底,才不敢贸然出手罢了。

当初那件事后,她躲了他大半年,看到他跟遇见瘟神一样逃之夭夭。

他并不确定,如果他用强的,那她会如何。

或许这次裴陆两家的联姻反倒是一个契机。

-

裴南枝足音很轻走入包厢,姿态端正落了坐,目光却未曾看陆臻一眼。

染着藕荷色指甲的手指轻轻捏着杯子,低头饮尽杯中茶水。

服务员很快端上来精致的菜肴。

裴南枝不喜生食,纤细手指捏着筷子夹了几块寿司,慢慢咀嚼。

她生而美丽,身上有股大家闺秀的舒雅,动作优美,让人赏心悦目。

就是那眼神冷了些,好似沾染着一层冰霜,怎么都抹不开。

与之相反,陆臻悠然往后靠着,手肘搭在桌面,白色衬衫卷到小手臂,很是随意的姿态。

裴南枝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顾北忱。

同样是西装革履的模样,陆臻只有浪荡公子的散漫,顾北忱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裴南枝喝了一口茶,将白色陶瓷杯搁下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小事。

刚刚顾北忱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好像是傍晚时分他为她披上的那件!

当时她走进休息室,换了衣服后,曾犹豫过要不要将西装外套拿回去洗。

转念一想,又怕顾北城觉得麻烦,或者觉得她另有所图。

不过一身西装,对他来说必定是可有可无的,指不定今天过后他就会让助理直接处理掉,她若提出要带回去清洗,而后还要再送过来。

对顾北忱来说,只会是麻烦的事儿。

这么一想,当时的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将西装外套挂在沙发扶手上。

裴南枝应当不会看错,顾北忱方才穿着的就是今天他为她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的款式。

但他不是有洁癖吗?

顾扉寻还曾说过,之前商业合作中有位女性合作方,借着身体不舒服假装摔倒到他怀中,他连忙闪开不说,还将那合作方碰过的西装脱掉扔进垃圾桶,之后更是与对方取消任何合作。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穿她碰过的衣服。

或者是同款式不同件?

裴南枝想事情想得入神,不小心嘀咕了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