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森鸥外头疼的给老首领打上点滴,卧室里只有除了他和川上拓雅就只有站在一边充当护卫的兰堂。

“森君,看起来这和你的计划有些出入啊。”兰堂笑吟吟的坐下,随手抽出一本用来装饰架的诗集翻阅起来。

川上拓雅抱着膝盖坐在大床对

面的沙发上,听见兰堂这番话的时候惊讶的抬头看向对方。

兰堂只是垂眸看着这手中的诗集,带着手套也十分修长的手指翻过页,似乎刚刚说的那番话只是简单的闲聊。

没有从兰堂哪里得到答案,川上拓雅将询问的视线看向森鸥外。

森鸥外揉着眉心无奈苦笑,“不要在调侃我了,兰堂阁下,我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他森鸥外虽然说不上算无遗策,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让事情脱离掌控到这种地步。

并非是错估敌人的实力,而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外事件。

兰堂轻蔑一笑,单手支着脸颊,神态轻松惬意,“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我以为这也是森先生计划中的一步呢。”

神秘的白雾和死于自己异能力的异能力者。

并且目的十分明确,只针对于港口黑手党的人。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多想,但是森鸥外清楚,要是兰堂真的这么想,他就不会说出来了。

目光微凝,森鸥外脸上苦涩的表情缓缓收敛,冷静和理智占据了那张俊美的面容。

“看起,这场袭击本就是兰堂暗中策划的。但是兰堂的异能力是亚空间,和白雾并无关系。

有同党?依旧是潜入的其他国家间谍吗?难道港口黑手党之内还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不然一个远东小城市的地下组织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他国的视线?

森鸥外迅速在脑海中推测着事情的缘由。

兰堂摊开手,神色无辜,“我?抱歉,我并不清楚呢,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森先生不要多想。”

他当然知道袭击者是谁,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袭击港口黑手党。

森鸥外的猜测对了一半,兰堂虽然没有策划这次袭击,但是他给袭击者泄露了情报。

也算是背后的推手之一。

两只狐狸对视着,身后好像有蓬松的狐狸尾巴在缓缓摇动。

而作为这个卧室里,除了昏迷的老首领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川上拓雅茫然的看了看森鸥外又看了看兰堂。

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又是怎么搭上关系的。

兰堂目光一转,就看见了不经意间褪去防备和伪装的川上拓雅露出小猫崽一样柔软真实的内里,不由得眼神温柔。

拿着手里的诗集,兰堂在川上拓雅的注视下做到了他的身边。

“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

兰堂将手里的诗集摊开,放在川上拓雅的腿上,指着一首短诗询问道。

川上拓雅紧张的绷紧了身体,他能感受到和兰堂接触到的皮肤传来的温度,羊绒风衣柔软又舒适的触感。

他依旧摸不准兰堂的性格,兰堂就像一只神秘又优雅的猫咪,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眸打量着你,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樱花,小溪,还有,落雨。”川上拓雅看着那首短诗,他认得每一个字,但是无法理解其中表达的感情。

“还有呢?”兰堂嘴角的笑容上扬了几分,声音之中多了几分鼓励。

以川上拓雅降生的时间来算,这个孩子的学习能力相当优秀,看起来之前的计划要提前了,至少在保尔到来之前,要掌握法语才行。

川上拓雅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兰堂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总觉得兰堂对他的态度怪怪的,不像是被富江影响了,但是又莫名其妙的接近他,没有恶意,但是也不像红叶那样,总是抱着一丝恶趣味。

鼓了鼓脸颊,川上拓雅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并不理解人类用诗歌传递的感情,无法理解,无法共鸣。川上拓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人造的灵魂,才会显现出如此缺陷的一面。

但是中也不是,他能够理解那些诗歌之中传递的感情,并且能够有所感悟,甚至会尝试着自己创作。

只有他,无法理解,无法共鸣。

就像他的灵魂已经干涸枯萎。

兰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摸了摸川上拓雅的发顶,就这样坐在他身边,挨着川上拓雅一句一句的解读着那首短诗。

他的声音优雅和煦,倦怠之中带着些许特殊的口音,不徐不缓的解读着每一句诗,耐心的就像是一位老师。

川上拓雅从一开始的惊诧到后面的专心致志,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兰堂的防备越来越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几乎靠在了兰堂怀里。

森鸥外坐在老首领床边,眼神晦涩的看着这无比和谐温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