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业成由于昨天得了玄风的好处,今天查起案来也颇为认真,他把临时公堂就设在了西山村的村祠堂里。村里平时举行集会、祭祀等都在这里举行。

现在这位大人竟然要在这里审案子,村民们连地都不下了,全都挤在这围观。

在黄杨氏回去找砒霜的时候,罗业成把王桂芬和林玉娘也找来问话。

王桂芬说自己买的那点砒霜,当天就全都用来闹老鼠了,她还将空瓶子交给罗业成以证清白。村长张永福也给她作证做保,村里也有邻居也做证她昨天中午还在地里干活。

如此,王桂芬就摆脱了嫌疑。

林玉娘也很快被带来问话,她战战兢兢的把自己刚买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用的砒霜拿出来以证自己的清白,还说自己昨天一天都在街上摆摊。和她一起摆摊的几个妇人也给她作证,证实她昨天从早上到傍晚都在集市。她也很快就摆脱了嫌疑。

如此,在罗业成心里,这罪犯是黄杨氏无疑了。

而黄杨氏由于找不到自己用剩下的砒霜,很快就被那两个捕快押了回来,罗业成更加认定她就是凶手。

但黄杨氏拒不招认,却又没证人给她作证昨天中午在哪里,罗业成就打了她十板子,黄杨氏痛得哭叫连连。

祠堂里正热闹着,元初一回来了,她才下马车,等候在她家门口多时的黄家老大老二老三立即给她下跪,请她救救他们娘。

“元娘子……哦,不,萧夫人,请您救救我娘,昨天中午我娘一直在家,她还给我做午饭来的,下毒的人真的不是她!请您帮帮我们,救救她!”黄三富哭着说道,“我说的话罗大人不信,说什么至亲不可以相互作证!”

元初一看着黄三富眼睛,得出他说的话是实话。不过,她才不想救黄杨氏,但有热闹看她还是可以去看看的。等她来到祠堂的时候,黄杨氏的屁股上已经被打了十大板了。

罗业成见黄杨氏还不招认,又开始打,痛得她惨叫不绝。

人群里看热闹的玄月和玄风见元初一回来了,立即去到她身边。

“你们查得如何?是黄杨氏吗?”元初一低声问道。玄月他们以前是暗卫,专门帮萧靖查消息打探情报,有时还帮他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人和事,查这个小案子自然不在话下。

玄月摇摇头,低声回道:“不是,脚印对不上!黄杨氏是大脚板。”

元初一轻笑,看来这位罗大人平时断案应该也是如此,还没查问清楚就对人上刑了,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呢。别人冤不冤她管不着,但毒死她鸡的真凶她可不能放过,“可有线索?”

玄月对她耳语几句。元初一点点头,走到人前,放声说道:

“大人,这黄杨氏到底是不是真凶呀?若她不是凶手可别屈打成招冤枉了她!若她是凶手,可别把她打死了呀,打死了可就没有人赔我的鸡了!”

黄杨氏听到声音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哭着尖声叫着:“元初一,你的鸡不是我毒死的,真的不是我,你救救我!”

罗业成循声去,见是元初一,又是这妇人!他顿时心生不满,但又不好发作,只好低声喝道:

“你这妇人,是本官在审案还是你在审案?再多嘴多舌,小心本官掌你嘴!”

元初一笑,“大人,我就问这位黄杨氏一句话,行吗?”

罗业成看到元初一身旁正一脸含笑看着自己的玄风,那笑容意味深长呀,“那你问吧,就一句!”

“多谢大人!”元初一得了准许,看向黄杨氏,“黄杨氏,最近都有谁到过你家?”

“谁,谁到过我家?”黄杨氏想了想,惊慌失措地看着人群似乎是要在里面找什么人,突然指着人群中一个瘦小妇人的尖叫道,“她,她到过我家里!就是她!一定是她,偷走了我买的砒霜,拿去毒死那些鸡的!”

元初一循她所指看去,是朱家的老婆子。那朱婆子见黄杨氏指向自己,在对上元初一冰冷的眼神时,她顿时面色灰白跌坐在地。

罗业成皱眉看着元初一,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见解,但元初一已经如他所愿不再多说一句话,他便命人把朱婆子带上来。朱婆子身边的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面色惨败的朱婆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人,民妇冤枉,是黄杨氏血口喷人!”

“你有没有到过她家拿了那砒霜?”罗业成厉声喝道。

“民、民妇前两天确实到过黄杨氏家去和她拉家常,还跟她借了一点点盐,然后就回来了,那,那什么砒霜,民妇,真的不知道!没见过!”朱婆子身子抖得快像筛糠似的了。

“朱婆子,你放屁!”黄杨氏当即就爆粗口,“那砒霜我就放在灶台上面那只小篮子里,那天我跟你骂元娘子的时候,还把它拿了出来,跟你说……说真想找机会毒死她……那砒霜,你,你明明就见过竟说没见过,你心里分明有鬼!”

“杨氏,你血口喷人!”朱婆子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拿,“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没拿她的砒霜!”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上前在罗业成的耳边耳语几句,他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令捕快将黄杨氏和朱婆子的鞋印拓了下来,然后拿着跟昨天在现场拓下的脚印做对比,一下就和朱婆子的鞋印对上了。

脚印一对上,罗业成当即就拍案而起,“这你婆子,还不快把你的罪行招来,否则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这脚印……就是,是民妇平日去那荒地里挖野菜留下的!官老爷单凭这脚印就断定是民妇下的毒,民妇不服。”朱婆子咬着牙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罗业成当即又让人将朱婆子摁在长凳上打了她十个板子。

朱婆子痛得泪直流,却没像黄杨氏那般大哭大叫。而黄杨氏趴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她嘿嘿笑,“看你敢做不敢当!”

十板子终于打完了,但朱婆子仍是不改,任罗业成如何逼问她就是不改口。

玄月终是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说道:“罗大人,小人有线索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