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所有红衣虎爪营的高手都已经集中在了城墙上下,杨羽所在的敌楼突然有了反应。

一道令炮响起,在半空中炸开,所有城墙上正在拼死厮杀的北蒙军队的内修高手瞬息后退,毫不犹豫的退下了城墙,一边退后的同时,他们纷纷拿出耳塞一样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耳朵里。

而普通士兵也非常默契的退后结阵,不去理会那些修炼者,专一截杀登上城头的普通士兵。

那些已经登上城头的红衣虎爪营正杀的兴起,突然发现周围一片空旷,所有的北蒙军队都和自己脱离了接触。

“哈哈哈,这些南蛮子被杀怕了!知道爷爷们的厉害,开始逃了!”一个满身鲜血的狰狞大汉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了起来。

顿时其他虎爪营的高手也都恍然大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南蛮子们崩溃了!杀啊!”所有的红衣虎爪营都振臂高呼,准备追杀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笛声突然响起,笼罩在整个拒狼山要塞的城头,在这硝烟弥漫,血腥冲天的战场之上显得是如此的突兀和诡异。

笛声初时很是悦耳,红衣虎爪们都觉得体内的内劲在听到这笛声时似乎运转的更快更流畅了,不由得更是大笑不止:“这是南蛮子准备投降了吗?还弄个吹小曲的出来给爷们助兴啊?好!就合着这笛子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但是还没等他们兴冲冲的大开杀戒,那笛声却是陡然一转,旋律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音阶也是越拔越高。

这听在普通人耳中开始慷慨激昂的笛子声,却给那些红衣虎爪们带来了麻烦。因为他们一个个面色古怪,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劲居然自行的运转越来越快,如脱缰野马一般,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

此刻之前的嚣张都不见了,只见城墙上下一个个红衣人动都不敢乱动,也不提什么追杀敌人了,全部都紧张的全神贯注在自己体内,拼命的压制开始不断暴动的内劲。

城墙上的北蒙军队则也完全不去管他们,没有人趁机偷袭,而是集中精力将这段时间登上城墙的漠北普通士兵驱赶绞杀,意图夺回城墙的控制权。

笛子的曲调越来越高亢,同时有琴声响起,配合着笛声,赫然是一首北蒙很常听见的曲子《将军破阵行》。

琴笛合奏慷慨激昂,旋律雄壮,听得北蒙军队众多普通士兵士气大涨,仿佛体内有着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奋勇杀敌,很快就将这段时间趁机登上城墙的漠北军队尽数斩杀,重新控制了城墙。

“啊!”就在这时,第一声惨叫响起,只见一个修为较弱的漠北红衣人内劲突然失控,浑身好似起了土黄色的火焰一般,而在“火焰”内的那人浑身龟裂,鲜血四溢,当场惨死。

四周的北蒙军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心胆皆颤,难怪上面下了死命令令炮响过之后,绝对不许去碰这些人……这是一种什么死法啊?也太惨了一些吧。

有了第一个之后,就开始有第二个,第三个……那些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敢动的红衣虎爪们,就像起了火炬一般,挨个被自身的内劲点,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的是浑身龟裂,鲜血四溢,死的不能再惨了。

当那幽幽笛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偌大的拒狼山城墙上下,再也看不见一个站立的红衣虎爪,只剩下数千具血肉模糊,连模样都认不出来的红衣尸体。

“啊!!……噗!”

兰考烈在远处听不到笛声,但是却望见了他虎爪营的各种不正常。眼见自己麾下最为强大的军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之间尽数倒毙,让他心神难宁,气怒攻心,一声怒吼之后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直接一头栽落马下昏了过去。

这恐怖诡异的一幕,不但是让虎将兰考烈无法接受,就是他麾下的那些普通士兵也同样难以置信,甚至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修炼者在普通人的眼中纵然不是神仙也相差不多,那是完全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存在,而这虎爪营更是整个虎将兰考烈麾下最为核心的力量。

多少次这些普通士兵在虎爪营的带领下冲锋陷阵,摧枯拉朽,赢得一个又一个的辉煌胜利。可以说,在兰考烈的军中,这虎爪营绝对是众军的精神图腾,不败的信念所在。

可现在呢?曾经的图腾变作了一地的尸体,往昔的信念化作了那一滩滩的血肉模糊,而这一切的发生却是连一个出手的敌人都没有看见!这种未知的恐惧最为打击士气,直接摧毁了兰考烈军的斗志,甚至都没有人发令,那之前还在誓死攻击拒狼山的黑色大军,自行就溃散了,如潮水般惶惶退却。

看到来势汹汹的敌人此刻惶惶不可终日的逃离,连日来的压抑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所有北蒙守军都纵情的高呼了起来,享受着这他们用命拼来的胜利。

杨同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撼的同时也有些感慨,可惜如今拒狼山力量不足,守卫尚可,追击却是万万不行,不然的话这个时候真的是衔尾追杀的大好时机!杨同甚至有把握,只要给他足够的力量,至少让眼前的敌人少回去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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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就是感慨一下而已,杨同扭头看向中央敌楼,眼中的崇敬之色跃然而生。对杨羽出神入化的手段有种的佩服之至,本都以为防线扛不住,要崩溃了。那知道一曲笛声悠然而起,就直接摧毁了敌人最为坚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