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去楼下续房,被告知所有的账户都没办法刷出钱了。

从小到大,不管她走到哪,总是觉得她钱不够用的老爸,现在却绝情地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

岑妙把电话打给老妈,没有提卡被冻结的事,只说,这里有庙会,过段时间再回去。

家里相安无事的时候,老妈地位很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只要遇到大事,或者老爸生气的时候,老妈永远都是一副小女人姿态,会先向着老爸。

老妈压低声音说:“宝贝,妈妈等一下就给你打钱过去。”

她话还没说完,岑弘毅隔着手机,怒火直接烧到了岑妙耳朵里。

话音震耳又模糊。

“你要是敢给她一分钱,明天冻结的就是你的卡。”

岑妙忍无可忍冲着手机那头喊:“老岑你凭什么这么跟我妈说话。”

电话在她喊“老岑”的时候,就已经被妈妈先挂断了。

岑妙委屈的像眼眶里安了水龙头,哗哗地掉眼泪。

酒店前台小姑娘,眼睛眨了又眨,眼里都是熊熊烧的八卦之火。

从她拨打人工,知道银行卡被冻结的那一刻起。

小姑娘就用一种‘妈呀,活久见,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富二代被家人扼住喉咙的桥段,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的眼神看着她。

总之,眼里没有怜悯,只有戏剧。

岑妙回房间拿行李,两个行李箱和几个包,她费力拖到电梯口。

电梯下行,走到前台时,小姑娘突然开口:“小姐姐”

岑妙费力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忘了,还有三百押金没退你呢。”

岑妙把东西放下,折返回去,问:“可以退现金吗?”

“可以。”小姑娘说。

三百红票票拿到岑妙手里,这种意外之喜,让她体验到了一种在路上捡钱的快乐。

她把三百块钱小心翼翼地放到香奶奶包里,岑妙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款包的lg是由三百多块钻石镶嵌做成的,链条是18k金。

全世界一共只生产了十几个,世面上见过“它”的人屈指可数。

岑妙看了眼那几颗钻石。

算了。

碎钻是不值钱的。

岑妙把东西费劲拖到车旁边,她现在非常庆幸这辆车还好在跟老爸撕破脸之前取到了。

不然,可能就得当场把它折价折价再折价卖掉了。

她这辆gls跟了她很久,她舍不得卖。

岑妙坐上车,发现真是祸不单行。

油箱告急。

她只好先开车去加油,三百块钱都用来加油了。

从加油站出来,岑妙直接把车开到了程佑那家水果店门口。

今天,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没下车,程佑坐在那张破黑色沙发椅上,椅子上铺了一个麻将凉席。

他好像在睡觉,头仰靠着,腿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旁边大风扇呼啦呼啦地已经开始吹了,吹着他宽大空荡的衣服,泛起波澜。

s把店门挡了个严严实实,突然黑压压的视觉冲突,程佑睁眼朝她看过去。

岑妙低着头,没注意到他醒。

车窗被人敲响的时候,她眼眶还有点红。

她已经不伤心了,只是失落。

像孔雀被切了羽毛,扔进了山鸡窝里。

岑妙开了车门锁。

程佑拉开车门,问她:“有事?”

她说:“程佑,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