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不是只做了两瓶吗?九爷还讨什么?”

赵靖摆摆手。

“你别管,尽管用,女孩家家的,前额顶着蜈蚣痕,丑死了。”

江笙心里翻了一百八十个白眼:我额头长蜈蚣痕,又不是你额头长,碍你什么事。

“我走了,你好生养伤。”

赵靖语气放缓,颇有些不舍,奈何江笙心里正一万个催促:赶紧走,赶紧走。

赵靖又看了一眼江笙,握了握手,正是这只手刚才握着江笙的手,自己挑帘出门。

江笙听到,门外闫齐小声地问。“九爷,您手怎么了?”

“多嘴。”

脚步声渐渐远去,江笙手握瓷瓶半天才醒过神来。这位尊贵的九皇子、九殿下、九爷一定是抽疯了。这么贵重难得的药膏,就为给自己涂抹?不对啊。

“姑娘,姑娘——”

微雨看着发愣的江笙,疑惑地问。

“九殿下说什么了,姑娘怎么如此?”

“没什么,哦,这药膏你收着,等头上的包扎去了,早晚两次涂抹。”

“哪来的药膏,九殿下送的?九殿下可真是活菩萨,奴婢正担心前额的伤疤呢。”

微雨一边说,一边从江笙手中拿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在红木匣子里。忽然,微雨又想起什么。

“姑娘,您跟九殿下说大裘的事了吗?奴婢刚才也忘了一干二净,怎么就没把大裘还给九殿下,真是的。”

江笙靠在软枕上,随口说了一句。

“先收着吧,等下次见到再还。”

微雨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江笙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一会儿醒来一阵,一会儿又醒来一阵,她想,可能是这五天昏睡得太多,把觉都睡完了。

睡不着的江笙索性自己双手按着床,慢慢坐了起来。屋里屋外漆黑一片,微雨的呼吸很均匀,双燕微微有点鼾声。这些天,把这两个丫头累坏了。

江笙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想着这几天的事。

那天自己被匪徒撞到头,然后昏迷。九皇子恰巧赶到,救了自己。并给自己找了大夫包扎,又送自己回了杨家。然后,得知那两个孩子是安和公主家的,安和公主造访杨家。江家知道后,要把自己带回去,舅母不让。江箐说动老夫人,日日到杨家陪着自己。今日,尹红霞看到自己醒了,回去告诉安和公主,明日安和公主要来,那江家一定会来人。

江笙前前后后想了半天,唇角微弯,希望江箐是个聪明的。

想着想着,江笙的意识有些迷糊,迷迷糊糊中,感觉手被谁握住。

禅心和别字杠上了,用杨燕的话:我跟你拼了。

江箐还真是个聪明的,她真没有把安和公主要看望江笙的消息透漏半分。

在江老夫人屋里,江箐笑语晏晏,说了江笙比前日清醒的时间长了点,着重说了尹红霞又去了。江箐还说自己和尹红霞在杨燕的兰芝轩小坐了半个时辰,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这是江箐在杨家第三次遇到尹红霞,并且今次比之前的两次和尹红霞说话的时间又长了。

老夫人拍拍江箐的手,很满意。

当初二丫头这提议,大夫人还不愿意,说人家公主府的人怎会看上这么一个庶女。看看,功夫不负有心人,二丫头平日里看着木木讷讷的,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

二丫头能和公主的外孙女交好,慢慢的,二丫头就能进了公主府,进了公主府,就能结识更多的贵人,往后,这二丫头也得好好培养培养。

“华太医不是只做了两瓶吗?九爷还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