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属牛。”

“我正月生,你几月生?”

“我八月。”

“哈,娘,我再也不是咱家最小的,阿豆比我还小,我有弟弟了。”

杨铎的话让孔氏破涕为笑,搂着杨铎和阿豆。“是,是,阿豆是弟弟,你是哥哥,以后你可不能欺负阿豆,你要是敢欺负阿豆,墙角那笤帚可不是只能用来扫地。”

“娘,看您说的,我是哥哥,哥哥是保护弟弟的,怎么欺负呢。”

这边,杨燕拉着江笙的手,又是一阵唏嘘。八年前,杨燕六岁,江笙四岁,两姐妹分别时难分难舍,杨燕还哭了好几天。如今再见,都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江笙和杨燕站在一起,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活泼跳脱。阿豆和杨铎在外面叽叽喳喳翻弄礼物,孔氏一边欣慰,一边忍不住流泪。

江笙才十二岁,正是豆蔻年华,小姑子却不在了,外甥女只能迅速成长起来,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幸好老爷在淮阳赈灾有功,能调回京城。不管官职如何,只要在京城,她就能照拂外甥女和外甥,就不怕江家人欺负了两个孩子。

余嬷嬷含着泪进来给孔氏请安见礼。孔氏看着余嬷嬷,忍不住又是一阵落泪。余嬷嬷是小姑子的贴身嬷嬷,当时一家跟着小姑去了江家,可惜现在幸好,幸好有余嬷嬷照看江笙姐弟。

孔氏急忙双手扶起余嬷嬷。

“切莫多礼,我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照看着,俩孩子还不定成什么样呢。你就是我们的恩人。大郎二郎燕姐儿,以后见到余嬷嬷,行长辈礼。”

杨铮杨铎杨燕急忙冲余嬷嬷行礼,把余嬷嬷感动的欣慰又心酸。

“舅太太,姑娘一早就吩咐了,这屋里暖墙都烧的足足的,厨房也备了饭菜,老奴一直盯着。这天寒地冻的,老奴觉得还是先用些热乎的,暖暖身子。”

江笙看着孔氏,孔氏擦擦眼泪。

“瞧我,光顾着看到你们姐俩高兴,就忘了这茬。快,不拘什么,有什么就端上来。阿豆阿满,过来舅母这儿。”

饭菜摆上来,也不分什么男座女座,众人热热闹闹用了一顿饭。

“娘,好吃。”

杨铎舔舔嘴角,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

“娘,我可以跟阿豆走了吗,我还要给阿豆讲那些礼物该怎么用。”

“去吧,看着你弟弟点,不许欺负你弟弟。”

杨铎拉着阿豆,阿豆看了一眼姐姐,江笙点点头。兄弟两人手拉手离开,余嬷嬷摆手,牛婆子带人撤了桌,孔氏再次拉着江笙做到自己身边。

“舅母,我娘在的时候,时不时修缮房子,这宅子也没怎么破落。这次接到舅母的信,我让闫齐带人仔仔细细把院子检查了,我擅作主张添置了些家具。前边布置成了舅舅的会客厅、房,萱草堂舅舅舅母住。表哥住听涛阁,里面的摆设是闫齐布置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表哥的意。兰芝轩门匾破了,又做了一个,只是现在没有兰草,等春天了,我陪着姐姐去买些兰草,种在兰芝轩门前,想必一定十分好看。表弟还小,就安置在萱草堂的东厢。”

孔氏满心欢喜点点头。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就住在听涛阁,现在那里给杨铮住正好。

“哎,真是难为你了,想的这么周全。你姐姐比你还大两岁,凡事还都是我张罗着,以后啊,让你姐姐好好跟你学学。”

杨燕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贬低了,爽利的冲江笙眨眨眼。

“我也属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