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爷松开叶云楼,叶云楼双手揪着床单,滑落在地。

“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凡你想要的,本王想方设法都给你弄来,就想着过些年你年老色衰,离了这个行当,守着银钱珠宝也好傍身。可惜呀,可惜本王的一片好心全他妈喂狗了。”

诚王爷咬牙切齿,他最恨别人动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个歌姬的玉足就是一例。他喜欢的,就是扔了、毁了,也不能被别人用。何况他宠了叶云楼十年。

叶云楼忽然跪在地上,冲诚王爷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叶云楼自知对不起王爷,叶云楼以死谢罪。”

叶云楼冲着墙,拼尽全力撞过去。诚王爷身后的林怀民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去拉,怎奈叶云楼死意已决,林怀民只拉住了被子一角,叶云楼的头撞在墙上,血瞬间流了一地。

诚王爷脸色铁青。

“你以为自己撞墙就一死百了?来人,拉出去剁了扔进碎金湖喂鱼。”

诚王爷的护卫抬起鲜血直流的叶云楼走了。诚王爷转头看着田修。林怀民悄悄退出了屋,跟上护卫,和护卫小声说了几句。又转过头进了屋,站在诚王爷身后。

田修在听到“剁了扔进碎金湖喂鱼”这句话时,已经瘫软在地。眼前这位王爷三两句就决定了叶云楼的生死,叶云楼可是被诚王爷宠爱了十年。他,他,他会怎样?

“王爷王爷爹,爹,救我,爹,爹救救我。”

内院周氏听说偏厅乱起来,急慌慌赶过来,正好看到护卫抬着浑身是血的叶云楼出去,周氏差点晕过去。她战战兢兢往人群里挤,就听到儿子在屋里喊救命,周氏顿时手脚冰凉。

“来人,把田世子脱光了吊在德庆楼外,让大家伙都瞧瞧这位怜香惜玉的田世子。”

田修嗷一嗓子站起来往外冲,却被诚王爷的人拦住。

屋外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周氏眼睁睁看到穿着戏服的儿子被护卫拖着出了田府。

随着诚王爷离开,来参加寿宴的宾客纷纷离开,田稳一脸惭愧拱手相送。

周氏战战兢兢进屋,就见武阳侯晕死在地上。好不容易掐人中泼水弄醒了武阳侯,周氏一边哭一边捶打武阳侯,让武阳侯想法子救田修。

武阳侯垂头丧气,救,怎么救?这孽子动的是叶云楼,叶云楼可是诚王爷的男宠。太后皇上知道这事也不过是把诚王爷叫进宫里臭骂一顿。皇上虽然踹了诚王爷几脚,但诚王爷后来依然如故。

武阳侯一筹莫展,周氏哭喊着让家人赶快去看看。

内院的女眷都听说了前院的事,纷纷离席告辞。周氏也无暇顾及那些夫人的眼光,她现在关紧地是救出儿子。

赵靖刚从皇宫出来,今日和皇上说了南下的事,又一次被拒绝了。皇上也不说为什么,只说让他去找太后。赵靖心里腹诽:您都说不通,就别说皇祖母了,皇祖母还不是听您哼。好吧,明日去普济寺求求大伯。

郭同打马疾驰而来。赵靖鲜少见郭同如此。

“何事惊慌?”

“爷,武阳侯田家出事了。”

郭同将武阳侯府的事说个明白,赵靖噗嗤笑了。

“这算什么事,诚王叔和叶云楼的事皇祖母和父皇都知道,理他作甚。”

郭同扫了个眼风,周围的护卫退开去。郭同压低了声音。

“爷,属下看到闫齐带着人下湖把叶云楼捞了上来。”

诚王爷松开叶云楼,叶云楼双手揪着床单,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