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朕被人蒙蔽了,痴傻之人断不会谈得那样一手好琴!”

阮语哭得仿佛雨中的百合,叩首请罪:“陛下息怒,语儿有下情回禀。宁公公是语儿幼时旧邻,他六岁时随父母迁居河北,算起来已有九年未见。但语儿与他少小相识,自有情谊。且这两三日,若无他在一边指点,语儿只怕……语儿只怕要吃更多的亏。他帮着语儿躲过了几次暗算,语儿怎能不相信他?”

“何人暗算与汝?”

“回陛下的话,语儿不知。语儿问宁公公,宁公公说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唐果愣了一下,是在指我吗?到底啥目的啊?应该不是为了扳倒我,这些事不够分量……借机上位?咋上?

下意识的甩甩头,唐果懊恼了:咱这头脑猜不出来。

皇帝微微一笑:“传宁三。”

宁三很快进来了,规规矩矩的给皇帝和唐果请了安。

“宁三,是告诉阮氏,有个叫青芝的宫女打开过她的食盒?”皇帝问。

宁三甚是意外:“回陛下的话,奴才随着黄诚给阮姑娘那院送饭,一应场合自有黄诚出面,奴才从未与阮姑娘说过话。青芝是谁,奴才也不认识。请陛下明鉴。”

皇帝不置可否,只看向阮语。

阮语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盯了宁三半日,那宁三也不躲避,任她盯着。

阮语痛心道:“陛下,当时还有陆家表妹陆美颜在场。由于娇颜表妹被害,她哭伤心了,一直昏昏沉沉。”

不多时传来陆美颜。

她否认听过那样的话。

阮语大受打击,“……”

身子摇晃几下,摔倒,昏过去了。

不过这事不是昏倒能解决的。太医来扎了一针,阮语醒了。

她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陛下圣明烛照,语儿真的没有说谎。前日刚到此处,有人东来应用之物。语儿见那丝帕精巧香软,即拿来用了。宁公公来送饭时,与语儿相认。见到丝帕,出言提醒语儿,说是上面沾染了毁损容貌的药物,有交给语儿甚多日常防范的法子,语儿获益匪浅。那位甄宝玥姑娘告知语儿,每日要向唐佳夫人请安,语儿轻信她的话,因身体不适,便派了另一位表妹陆美颜向唐佳夫人告罪,美颜表妹前脚儿走,宁公公便送饭来了。他听说此事,紧忙着给语儿讲宫中的规矩,说此举不当,这一桩一件皆是宁公公所为,怎能说从未与语儿讲过话?这两次陆家表妹陆娇颜也是在旁边的,还问了凝固问题。”

皇帝淡淡道:“陆娇颜已死,这一番讲述却是死无对证。”

阮语张口结舌,发呆半晌,道:“还有一人听到了宁公公的话,可她断不会为语儿作证的,语儿有口难辩,为有一死以证清白。”说着话,站起身来,紧跑几步,对着立柱便撞过去了。

唐果吓一跳:“拦住她!”

到底迟了一步,阮语撞到柱子上了,二次昏倒。

唐果脸都吓白了。心脏剧烈跳个不停。皇帝稳坐一边,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果儿莫怕,她死不了?”

唐果松口气,望向夫君:“怎么知道?”

“她跑得太慢。”

唐果愕然。

太医很快证实了皇帝的诊断。

阮语病中无力,加上缠足的关系,力道不够,那一撞虽然撞晕了,但除了额头上起个大包之外,无大事。

待她醒过了,皇帝道:“阮氏,说另有一人能证明说的话,那是何人?”

阮语流泪道:“回避下,是一位姓郁的姑娘。她今日早晨来到语儿住处,出言甚是无礼,好像很厌烦语儿的样子。陆美颜引着宁公公从前门进来,她便从后门走了。但宁公公说的话,她应该能听到一两句。”

“郁氏又是何人?”皇帝问道。

“语儿不知。语儿来的第二天,她就来看语儿了,还说……还说语儿装柔弱,让人看着就讨厌!可语儿根本就不认识她,呜呜……”阮语哭出声。

阮美人在这两三天过的日子当真是不大安生啊!

唐果在心里叹息,何苦要进宫?处心积虑的接近皇帝,能得着什么啊?

皇帝命人去寻郁氏,大家暂时中场休息。

扔下那群人在正堂,唐果和皇帝到了房。

唐果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急需夫君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