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侄,老夫尚有急事要办……” 听到这话,苏玉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道:“晚辈突然想起,家师还等着晚辈回去覆命,晚辈就先告辞了!” 说着,苏玉就恭敬的对田彬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去。 待苏玉离去,心乱如麻的田彬再也绷不住,面上仅存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沉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鹏儿爲何会被黑卫的人给带走?將所有的事情经过,通通告知老夫,不能有任何细节错漏!” 管家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回道:“今日辰时,公子独自出门去驛馆拜会高句丽公主……” “哪知,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公子便怒气冲冲的赶了回来。” “老奴见公子身上有些灰尘,本想询问,可公子当时非常的气愤,召集了三十名护卫就直接离去。” 说到这裏,管家以余光微微观察了一下田彬的反应,见他並无责怪之意,这才舔了下嘴脣,继续说道。 “根据老奴的推测,公子似乎是在驛馆与人发生了冲突,这才怒气冲冲的回来带人去找场子。” “可不知爲何,此事就牵连到了黑卫,甚至还出现了百名禁军。” “禁军?” 听到这话,田彬眉头一挑。 管家连忙道:“据老奴得到的消息,確是禁军,领队的人正是新晋卫士令霍风。” “在那霍风的强势干预下,公子这才被人寻了一个藉口,直接抓到了黑卫大牢。” “现……已大半个时辰有余。” 啪! 管家的话音纔刚落地,田彬的手掌就狠狠的拍到了桌面上。 “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 “不过就是一蕃邦小国的公主,竟將他迷的神魂顛倒!” “此前,这逆子就不断央求老夫,想要促成高句丽使团面见陛下一事,他也不想想现在陛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见?” “这件事,往小了说,那就是爭风喫醋,往大了说……” 田彬面上戾气越发浓重,声音冰冷:“那就是朝堂上,左相与太上皇之间的权利斗爭!” “这逆子有几个脑袋,敢参和到这种事情裏面去?” “见了女色便忘了自己姓什么的逆子,让他喫些苦头也好,免得天天给老夫惹事添堵!” 管家小心道:“老爷,黑卫大牢,可是出了名的有去无回,您便是再气,也先想办法將公子给捞出来,然后慢慢教训也不迟啊!” 田彬咬了咬牙,一脸的烦闷。 “你说的这些,老夫如何不知?” “但!这件事並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在这冰山一角之下……可是深不见底的九幽冥渊!” 见管家面露不解,心中烦闷的田彬到有一股不吐不快之感,继续说道。 “那霍风是什么人?” “他的背后,是霍龙那老狗,是太上皇!” “身爲卫士令,霍风不在南郊军营练兵,突然带人入城来到驛馆,配合着黑卫一併拿人,这还不够明显吗?” 听田彬这么一分析,管家大惊,紧张道:“老爷,您是说……拿公子的人,是太上皇?” 田彬阴戾的点了点头:“放眼我大夏,现在除了太上皇,还有何人能指挥得了黑卫?” “若仅只是黑卫,还有可能是他们下面人自作主张。” “但有了霍风的参与,那就一定是太上皇!” 说到这裏,田彬心头的怒气渐消,逐渐冷静下来。 以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田彬闭目沉思。 片刻的功夫,田彬起身,对着门外走去。 “备车,老夫要去一趟吕府!” “然后……”一边向外走,田彬一边吩咐:“你马上派人去打探消息,老夫要知道今天驛馆內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还有就是,打听一下,今日太上皇是否离开过凉宫。” “老奴这就去办。” 就在此时,楚逸已返回凉宫。 大殿內,云飞毕恭毕敬的对楚逸汇报道:“太上皇,刚刚传来的消息,田彬去了吕府。” 正在查阅奏摺的楚逸点了点头,淡漠道:“本皇知道了。” 仅回了一语,楚逸就再度將注意力放到手中奏摺上面。 不及云飞多想,楚逸突然就嗤笑了

一声:“这份奏摺中,庐江郡的苏郡守上报,说江淮海防急於增强,一些装备、船舶皆年久失修,请朝廷调拨三十万两的军费用以修缮、更换装备。” 云飞闻言一愣。 “庐江郡郡守要军费?这不合理吧!” “我大夏海防,主要的侧重点就是防范东瀛倭寇。” “那些倭寇此时尚在入侵高句丽,哪有余力侵犯我大夏疆域?” “即便是偶有小股倭寇,那也应爲沿海地区的胶东、琅邪、东海乃至会稽四郡首当其冲。” “庐江郡……”嘴角一撇,云飞继续:“距会稽军尚有四百多裏,他要防范个什么?” 楚逸冷笑:“连你这武夫都明白的道理,偏生有人就不明白,还煞有其事的给提了出来!” 说着,楚逸便將奏摺甩给了云飞。 云飞见状,连忙弯腰捡起,却见上面已做好了披红,署印恰恰就是田彬的左尉令璽印。 云飞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下感嘆。 这田彬,还真是找死啊! 太上皇这边纔刚磨刀霍霍,他就主动將脑袋给送了上来,果爲识君之臣也! “告诉符璽殿的王振一声,將这份奏摺扣下来,暂时先不发还庐江。” 云飞躬身领命,楚逸再问:“赵瑾去河北也有些时日了,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云飞连忙道:“卑职暂还未收到赵公的消息,料想近期赵公正忙於奔波,追查相关线索,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有结果。” 楚逸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本奏摺翻阅起来,下方的云飞恭敬待命,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楚逸突然问道:“本皇打算將黑卫的权利拆分开来,你认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