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红帽（2）(第2/2页)

毫无头绪，席牧歌挠了挠后脑勺，心想着先上阁楼看看吧，至少那里是给自己准备的休息场所，应该算是安全的。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便拿出了长期在战区的警惕和戒备，小心翼翼地猫着腰上楼。

阁楼上并没有人，堆了许多用来烧火的木柴，靠墙的位置摆了张破旧的小床，上面铺着打了补丁的被子，摸起来很软，并不像外婆的衣服那样腥臭，而是带着柴火炙烤过的气息，像席牧歌记忆里曾祖母的味道。

“客人，喝杯热牛奶吧。”小红帽踩着楼梯上来了，她端了一盏煤油灯，一手拿着一个冒着雾气的杯子。她抿着唇，有些害羞的微笑着。

“谢谢你。”席牧歌接过来捧在手里，然后才斟酌着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小红帽脸色变了变，说出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要狼王还活着，外面的狼是不会离开的。”

“那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黑夜和森林是最危险的地方，它们会嚼碎你的骨头，吃掉你的血肉。客人，你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席牧歌没想到这还有次数限制，心一横，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的外婆，是人类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掀起呼啸的飓风，天色仿佛在一瞬间黑了下来，甚至能听见由远及近的狼嚎声，屋子里的烛火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只剩下小红帽手上的那盏煤油灯还亮着，烛火的光照在小红帽微笑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没有回答席牧歌的问题，拿着煤油灯凑近了些：“晚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下楼，好奇不但会害死猫，也会害死猎人。牛奶要凉了，客人喝了就早点休息吧。如果没做一个好梦，也别让它们知道你还醒着。”

她说完，拿着那盏煤油灯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席牧歌一个人坐在黑暗的阁楼里。他暂时也没敢喝那杯牛奶，随手把它收进了童话后就缩进了被子里开始装睡。楼下的房门像是被风吹开了，寒气灌进狭小闭塞的木屋，席牧歌隐隐约约听见像是有谁在压抑着声音不断喘气和呜咽，但基本上都被风声盖住了，不怎么能听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把耳朵露出来，想听的更仔细些，却莫名听见了一声咽口水的动静。那声音无比清晰，就像是直接从自己耳边发出的。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

那个生物看他没醒，就开始在席牧歌身边不断的咽口水，却又不敢凑近，只能在他身边踱步，时不时闻闻席牧歌身上的味道，好像他是一块非常美味的小饼干一样。

但席牧歌是谁，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打道回府的人生信条贯彻到底的人，他听这个嗅闻声就知道是有只狼跑进来了，但它看上去又不打算吃他，只是反复的在他身边闻来闻去。那他又哪都去不了，还不如美美睡一觉，保存体力明天再战。

于是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席牧歌就睡昏过去了，对屋外呼啸悲鸣的风声直接充耳不闻，可怜他身边一直转悠的狼，闻了他身上的气味一整晚，馋的直咽口水。

等他醒来的时候，那匹狼已经不见了，屋外的风声也已经停止，虽然天色看着还是阴沉，但总比昨晚那伸手不见五指要好得多。

席牧歌用那条蓝色发带重新把散乱的头发扎好，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小口小口的啃昨天小红帽给的法棍面包。可能是存放的时间太久，它外面的硬壳都有点风干了，席牧歌努力了很久才给这个面包造成了1的磨损。

他只好收起面包，从阁楼上走下来。壁炉里已经重新生起火，小红帽坐在一张躺椅上，拿着一个手工制作的小木人逗弄着她的孩子，见到席牧歌下来，还不忘微笑着向他问好。

“早上好。”席牧歌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你的外婆呢？还没起床吗

？”

“外婆每天早上都要出去狩猎，要到午饭时间才会回来，这样我们才能有食物吃，希望今天能猎到动物吧，不然我们又要吃储粮了。”

小红帽低着头，卷曲的金发从兜帽里跑出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似乎是说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抱着她的孩子又躲进了卧室。

“午饭时间才会回来……”

席牧歌先把整个木屋都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外婆是真的出门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厨房门推开一条缝。

里面看起来很干净整洁，有些地方有些深色的印记，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几块。但至少并不像他刻板印象里以为的那种满是鲜血和巨大菜刀的场景，除了墙上留着一些油渍和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这确实很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厨房。席牧歌推开门走进去，刀架上摆着很多把刀，他皱了皱眉，尽管大小不同，但这些刀实在太像他上解剖课时使用的那些。案板上的刀痕密密麻麻，能看出使用者有多用力的去剁骨。

席牧歌想到了什么，从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万幸里面的垃圾还没丢，幸亏是深秋的季节，里面的东西还没腐坏变质，他如愿的从里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