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白看着萧靖和洪爷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的,忙上前对洪爷对躬身致歉,“洪爷息怒,他们两位是我的客人,我们的生意还在洽谈中,还没谈妥,还请洪爷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他们!”

洪爷看着萧靖,得意冷笑,目光落在桌上萧靖和元初一亲手制作的那几个青花瓷上,一脸震撼,“柳七,你这死老头子竟然做出新品了!”他毫不掩饰地露出贪婪的目光,“哎呀,这瓷瓶上竟然有如此精美的花纹,绝世少有呀,这随便拿一个出去拍卖,想必价格不菲呀!”

说着就伸出手去要拿那青花瓷花瓶。

柳惜白忙伸手阻止,“洪爷,使不得,这可是这两位客人亲自制作的瓶子,动不得!”

洪爷用力将柳惜白拂开,柳惜白削瘦的身子被甩到地上。

“老东西,你欠老子的一千两银子,就拿这十个瓷瓶来抵了!”

洪爷说着再次伸出手就要拿瓶子。

“你敢碰一下我家爷的瓶子,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打折了!”

洪爷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瓶子就被人抓住了,一个冷冷的警告声在随之在他耳边响起。

洪爷顺着抓着他手的那只手看去,见是一个二十多岁面色冷若冰霜的小子。

“哪来的小子,找死!”

他说着随即一甩手想要挣脱冷霜华的钳制,奈何他根本就甩不掉。他身旁的那向个彪形大汉见状,立即冲过来欲围欧冷霜华,但他们身子才动,就觉得跟前有人影晃动,眨眼间就有两人闪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让那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打趴下了。

萧靖悠闲靠坐在椅子里,看着被冷霜华钳制得动弹不得的洪爷,冷笑,“一个市井泼皮无赖,也想妄动本王的东西,谁敢给你的胆子!”

洪爷听到“本王”二字,额上顿时冷汗涔涔,“你是安王爷!”

“……”萧靖一脸冷傲睨视着他,“正是本王!”

洪爷一把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萧靖冷笑,“柳家主欠了多少钱?”

“一、一千两!”

“一千两!”柳惜白脸色惨白,“洪爷,我当初只借你二百两银子救急呀,怎么现在变成一千两了?”

洪爷在萧靖面前犹如蝼蚁,但在柳惜白面前可是大爷。他看着柳惜白,冷声说道:“柳七,你今年六月初借我的二百两银子,说好了两个月还,可你一拖再拖,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连本带利,收你一千两已是给你抹了零了的!你今天若是再不还钱,你这瓷窑就该易主了!”

“请王爷救救草民。”柳惜白一把跪在萧靖跟前,“请王爷给草民做主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爷在此又如何,这可是你亲手签下的借据!你敢不还,我到衙门告你去!”洪爷拿出借据拍在桌上硬气道。

柳惜白顿时面如死灰。

萧靖冷笑,“我朝律法规定,民间借贷每两取利不得过三分,放高利者,没收全部财产。洪爷,你们这借据约定的利息不知多少?”

洪爷顿时一脸懊悔,他怎么忘了这位爷是朝廷命官,熟悉朝廷律法。

“这位洪爷,按我朝律法所定,柳家主借你白银二百两,借期至今三个月,只需还你二百一十两,你可服?”

洪爷咬咬牙,“只要柳七今天能还上所欠银钱,草民不敢有异议!”

柳惜白急忙给萧靖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我这就去筹钱还给洪爷!”

元初一拿出两百一十八两银子放到桌上,“柳家主急着就先拿去用吧!”

柳惜白又是一顿磕头,对着元初一千恩万谢,把钱给了洪爷,让他写了收据,这债终于还清了。

洪爷拿了银子,撕毁欠条悻悻归去。

元初一看着柳惜白,“柳家主,咱们的合作,还是到此为止吧!”

她觉得柳惜白都已经到了靠借高利贷来周转经营了,想必他对这瓷窑的管理也不咋地,若是跟他合作了,这投进去的钱指不定全打了水漂。

“夫人,请给我一个机会。老朽借这钱,是为了帮我那不肖孙子还赌债的,我以后定会对他严加管教,不会再让胡做非为。”

他那孙子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赌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还借了不少钱,那赌坊的人说若是再不还就要了他的命,柳惜白为了救他,倾家荡产还不够,还得去外面借了不少,这才还上的。

元初一一听说是为了还赌债,更加想走了。萧靖揽着肩膀复让她坐下,他向柳惜白说道:

“柳老先生,我看你这制做瓷器的技艺一流,但却不善于经营,也不善于治家,不如,你把你家这瓷窑卖与本王,你给本王当首席工匠,如何?”

“卖?”柳惜白迟疑了。

“柳老先生若是不将这瓷窑卖了,想必他也后继无人了吧!”萧靖说道。从柳惜白的话里对他那孙子的宝贝程度,他可以想象得到那孙子是柳惜白最重

要的继承人,但那小子不学好,柳惜白这手艺怕是后继无人了。

“柳老生先现在将这瓷窑卖与本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你!五百两,如何?我还可以给你找一出色的弟子!”

“五百两!”柳惜白动心了,自己再经营这瓷窑下去,所赚的钱还不够那不孝的孙子败的,倘若卖出去了,他还能将这所得银子偷偷藏起来给自己和老婆子做棺材本,“不知王爷给老朽找的弟子,是?”

萧靖指指正在和工匠们学习制作陶胚的十五,“那小丫头绝对是个好苗子!”

柳惜白昨天也见到了十五对陶瓷的喜爱,也看得到她在绘画方面的天赋,若是他们想制作这青花瓷,绘画天份是必不可少的。

他略略一想,迟疑道:“王爷是否还能加点价?”

“那就六百两,如何?”

“多谢王爷成全!”柳惜白立即给萧靖磕头。

萧靖把十五叫过来,让她拜柳惜白为师。元初一还担心十五不肯,想不到她竟然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当即就给柳惜白行了拜师礼。

萧靖与柳惜白签了合约,把瓷窑的产权悄悄登记在了十五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