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白皙的皮肤上,血色的珊瑚从他的尾椎延伸出来,正顺着脊柱向上生长,明艳红色像是用血液晕染成的,攀附在席牧歌的后腰上,透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席牧歌抬手随意地抹了一下鼻子里涌出来的血,口腔里的铁锈味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果然,那个人鱼之心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如果这株珊瑚在长满我脊椎的时候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它大概会把我的血全部吸干吧。”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语气平淡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林衍浅色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先生?我也有吗?”

“有,估计是在所有读者上船的时候就留下了,所以主线故事里才会有那一条。”席牧歌把手放在了自己心口,浅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手心里溢出,不断地涌进了他的胸腔里。

“主线任务大概就是要我们找到去掉这个珊瑚的方法,按之前工作人员的说法,人鱼之心应该是对它有用的。”

席牧歌边说着,边把手按在他的胸肌上。温热的触感让林衍忍不住挑眉,幼稚地挺了挺胸。

“别动。”

“好嘞!”

林衍笑眯眯地看着席牧歌锁骨上的蛇夫座图腾:“秦思纯同意了交易,我把厨房的位置告诉了她,然后约好了明天晚上出发。”

“嗯。”

执笔者的能力抑制了珊瑚的生长,席牧歌收回手,准备接着去洗漱休息:“好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用完就走,还真是无情呐。”林衍从背后环住了他,非常迅速的在席牧歌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在挨打之前转身就跑,“晚安吻,先生,祝您好梦。”

席牧歌:“……”

下次阅读他一定要带把手术刀进来阉了他,绝对!

席牧歌恶狠狠地一咬牙,把房门锁上后,才去卫生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好在今晚并没有奇怪的东西来按他房间的门铃,他总算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午餐照旧是在露天餐厅吃,席牧歌向服务员要了两份蔬菜沙拉,两天没吃肉的林衍郁闷地戳着盘子里的黄瓜抱怨:“天天不是苹果就是草,我都快变成兔子了。”

坐在对面杜长海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包真空的鸡胸肉:“还好我带了肉,大兄弟看见没,咱这就叫机智。”

林衍叼着生菜微微眯眼,锋利的餐刀在他的指尖旋转,席牧歌知道他在想什么,边说话,边微笑着从他手里抽走了那把刀:“你们昨晚感觉到身体有异样了吗?”

张辰耀:“没有吧,就是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来气,我还以为我晕船了呢。”

“卧槽,我也是!”一旁贾隆升惊讶地扯住他的胳膊,“老子三十多年来头一次感觉心绞痛,我他妈还以为是阅读故事以前被那群小逼崽子气得高血压了。”

谷美:“你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如果不能好好控制脾气,估计总有一天要高血压。”

秦思纯倒没被他们打岔,她偏头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体不舒服的。”

席牧歌把昨天的发现珊瑚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在坐的其他读者也都撩开衣服,在看见自己后背的珊瑚时,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席牧歌:“这就是我们得的病,因为人鱼之心能治愈疾病,所以我们才上了这艘船。”

林慕脸色发白:“我们还是得吃人鱼之心吗?”

“啧,赌场那钱不好赚啊,老子特么的皮带都输没了。”

贾隆升只能用一条不知道从哪捡的带子系裤子,裤腰松松垮垮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来。

杜长海拍拍他的肩,拿出了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项链

:“害,实在不行我把我金项链兑了,这我老婆给我买的十周年纪念日礼物呢。之前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但说白了还是命重要,大不了咱回家就挨老婆一顿打,就怕我没了,老婆都没办法打我解气。”

气氛有点凝重,死亡这种话题不管什么时候聊都始终让人感到不适。差不多到了赌场开启的时间,其他读者都起身准备离开。

秦思纯喊住了正要和林衍一起走的席牧歌:“你们之前说的厨房的位置,都是真的吗?”

席牧歌:“我没理由骗你。”

谷美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反而把这个线索给我们?”

席牧歌:“因为我需要有人替我去看,厨房里面很危险,但同样的,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谷美,这交易很公平,我想秦思纯肯定比你更清楚这些。”

谷美偏头和秦思纯对视一眼,见她点点头,才抱着胳膊说:“好吧,那我也有个要求,你得带我们到厨房的门口才能离开。

席牧歌点点头:“可以。”

在写了交易后,秦思纯才抬头看他:“什么时候走?”

林衍:“晚宴开始前二十分钟,只有那个时候厨房的所有人都会去宴会厅。”

大概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商讨完了,席牧歌伸着懒腰和林衍回了房间。他慢悠悠地打开窗,这几天都是关着窗睡觉,总觉得室内有点闷。

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把他额前的刘海吹的打了个卷。席牧歌倚靠着门框向林衍伸手:“另一张扑克给我吧。”

林衍:“先生要亲自去?”

席牧歌单手抱着胳膊,彩色的jker牌被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嗯,你留在晚宴上,到时候有任何问题都用耳机通知我。”

他暂时还不想顺从童话的意愿,至少在这个故事里没必要走到漠视生命的程度,而且有些线索也需要他自己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