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子才有资格跟你们谈?嘿嘿,感觉很荣幸似的,可是老子没空”。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吊下对方的胃口那都不叫魏索了。

山口很明显的一个错愕,他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却没能想到还会出现这么个情况。好在他对中国的化非常了解,立刻就回转头去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啊!真是失望。迄今为止我没感受到你们中方有丝毫积极的、打算解决问题的诚意,见到的都是抵赖、推诿与消极的对抗。好吧,既然不想谈那也没关系,我想以后你们总有一天会转变态度的”。

这下就轮到张参谋急了,红着眼恨不得咬魏索一口。要说谈不拢那没关系,谁也不能来指摘他这个没有实权,芝麻绿豆小官的不是,可要是被安上一顶“态度消极、抵触谈判”的帽子的话,那问题就大了。这是立场问题,这是态度问题,这是政治觉悟问题,党最痛恨的就是出现此类问题的干部,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就都会让他一个人来承担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意识到这些张参谋赶忙道:

“山口先生,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这次过来就是真心实意的想来解决问题的,谈,当然要谈!魏索同志年纪轻,心中有些牢骚有些不痛快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在中国个人行为是要绝对服从国家意志的,这也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之一,所以说,您根本不必要征询他的意见...”

说着话张参谋朝着魏索所处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

魏索浑身泛起了一股无力感,感觉自己就如一片洪流下的小树叶,纵然凭藉着神奇的“入世格”拥有了强大的运势,能够稍稍改变树叶漂流的方向,却也丝毫影响不了洪流滚滚直下的现实。一时间他陷入了难得的沉默之中,想到了许多,却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在空想。

“哦,我倒是忘了中国的体制与国情决定了是可以万众一心办大事的,如此...甚好”。山口也是见好就收,毕竟他是身负使命的。至于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我代表日本政府希望与猥琐柒次郎先生进行一次面对面的谈话,现在我要求所有人都回避一下。虽然他使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虽然他在你们领导的意志下失去了自主权,但我们大日本最尊重的是英雄,如此他就拥有了相对自由的表述空间,这也算是表达了我们最起码的敬意吧”!

“您想要与魏索同志单独谈话”?张参谋不由吓了一跳,心说这怎么可以,这个魏索举止轻佻、言谈无聊,没有我在场,他是绝对会开“国际玩笑”的,再说...

“是的,只有猥琐柒次郎先生才有与我们谈判的资格,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妥善解决这起日本海事件。怎么,你们有什么担心吗”?山口目光如电,语气咄咄逼人,“你们不用为猥琐柒次郎先生的安全担心,这个酒店的各个楼道都已封闭了,你们也可以派人上去看守。如果你们有诚意谈判,那么在这大厅中只能留下我与他两个人”。

日本人到底想谈什么,而且还不要我们在场?张参谋一头的雾水。这个魏索虽然胆大包天,是为中国百年来罕见的人物,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小老百姓,没有任何决策权的,日本人如果想要赔偿,与他谈又能谈出什么结果来?难道...这个魏索肚子里还藏着什么秘密?张参谋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这一层,但他老于世故,并没有冒失的开口询问,凝思片刻这才道:

“山口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去向领导汇报”。

“怎么,难道你不是‘领导’吗”?山口貌似很奇怪地问道:“既然你不是‘领导’,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主,那你怎么又能代表中国政府来与我们谈判?由此也可以看出你们是毫无诚意的”。

“不是...不是..”张参谋急得都有些结巴了,“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的,请稍等”。

张参谋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火炉里,说着话急匆匆的就朝厅外走去。林特派员就在外面,只要一汇报就没他什么事了。山口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微微摇头。

“这是我国的国情,你们日本人看着奇怪那也很正常”。魏索呵呵笑道:“当官的都只对自己的上级负责,出事情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上报’,非常富有‘特色’的”。

“其实我对你们中国很了解,我是有意这么说的”。山口哈哈大笑,伸手朝厅内一摆,“大家都是聪明人,请...”

魏索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跟着在大厅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定,几个保护他的彪形大汉赶忙也围了上来,接过服务员奉上的两盏清茶。

“猥琐柒次郎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想应该用不着再明言了吧”?山口满脸的微笑,看不出有丝毫的敌意。

“是什么话?我怎么一点也不清楚”。魏索摸摸头。

“这就没意思了吧!在日本海,您不是向我们发过一条信息...”

“哦,原来如此”。魏索作恍然大悟状。“莫非...莫非我的一番肺腑之言令你们痛定思痛,决心痛改前非,想邀请我这个盖世英雄去日本‘为所欲为’?唉,还是算了吧!日本骚媚入骨,这点确实是我的至爱,但可惜的是,她们的许多观念、身体的某个器官并不能‘与时俱进’,还只停留在只能适应你们日本男人的基础上,想要‘接纳’我的雄壮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的。呵呵,相比于去日本‘为所欲为’,我更愿意为你们学龄前女童的教育工作献出一番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日本的将来一定会非常光明的...”

一语既毕,整个大厅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围在魏索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涨红着脸终于忍耐不住,相继轻笑出声。

这是最裸的侮辱!山口哪里能想到魏索竟敢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呆滞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热血倒灌,全身都在发颤,恶狠狠地朝对面的魏索瞪视了过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魏索早已死了千遍万遍。

正在此时张参谋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