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娘子说得那么厉害,我要是可以考个状元郎,我娘不得开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啊。”

宋淮安朝着穆灵悦做了个鬼脸。

他本就生得极好,哪怕故作鬼脸,也只显得一副倜傥风流姿态。

“再说,林知松都能考上的榜单,有什么考的价值?”

穆灵悦见他这模样,便知道他不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一开始说这个话题便是她的不对,明知道对方的情况,还踩着别人的伤口。

想到这里,穆灵悦也不继续方才的话题,更是不好意思在这时损了宋淮安的颜面——

秋闱不管怎么说,也是能出举子的,却也不能说没有考的价值。

但思来想去,也没必要和宋淮安说这些,叫宋淮安心里面不好受,也就顺着宋淮安的话往下说。

“说来也奇怪,林知松怎么也考上了?”

她记得很是清楚,前世的时候,林知松的确是没有在这次秋闱上夺得名次的,不然自己给他铺路也不会变得那么费劲。

可这一次,林知松居然考上了?

可别告诉她,林知松突然自己开窍,苦读诗八股,这才有机会夺得名次。

“他才华平平,怎么看也不能和这次的秋闱才子相提并论啊。”

听着穆灵悦的话,宋淮安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语调分外轻松:“谁又知道呢。”

看着宋淮安的神情。

穆灵悦心里面突然咯噔一下。

她示意明月楼掌柜重开包厢,拉着宋淮安拐了进去:“你老是和我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杀人诛心嘛。”宋淮安嘻嘻哈哈的,全然没有这件事情放在眼中:“反正都要整他了,不如把他位置稍微捧高一些,到时候跌下来才叫一个痛呢。”

宋淮安这话说得轻巧,原以为穆灵悦也就是这么一听,可是谁想到穆灵悦霎时就变了脸色。

她起身,也忘记和宋淮安保持距离,伸手就拧住了宋淮安的耳朵。

“你干什么了!你疯啦?!”

穆灵悦分外头疼,她怒瞪着宋淮安:“我不知道你和林知松什么仇什么怨,但掺和进秋闱春闱,都是违背法度的,你不能仗着自己是世子就胡来!”

欺负欺负林知松也就罢了。

掺和进这种事情——

虽说仅仅只是秋闱,可按照当今的作为,对永宁侯府的戒心,一点被人知道宋淮安干的好事,直接联想到宋淮安干涉朝政,妄图操纵朝中大员人选也不是不可能。

届时,整个永宁侯府不说为宋淮安的莽撞陪葬,起码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仅仅只是为了林知松,不值啊。

“你是想让娘亲跟着你掉脑袋吗?!”穆灵悦越想就越是后怕,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传出来,只要上面那位没换人,对于永宁侯府都是天大的隐患。

木已成舟,哪怕是现在想要更改,也来不及了。

宋淮安原本还在故作疼痛地还哎呦哎呦叫唤,见穆灵悦面色苍白,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忙抓住穆灵悦的手。

他一边宽慰着穆灵悦,一边忙为自己解释:“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宋淮安也明白,自己纨绔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现在的穆灵悦当然会往坏的方向想。

这也怪不得穆灵悦。

是自己没有把事情给说清楚。

尽管听到了他的回答,穆灵悦却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宋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