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怔在原地,一时竟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虞无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刚才那一瞬间他不得不承认单达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他仍旧不愿意相信,所以才知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

他垂眼看着眼前人,深吸一口气:“最近我不想见你,你好自为之。”

马车再次走动起来,陆英这次没有去拦,她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虞无疾刚才说了什么?

这短短一小会儿她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姑娘。”

月恒找过来,见她呆呆站在原地,连忙上前扶住她,“怎么样了?”

陆英眼睛动了动,理智回笼,方才的情形也终于清晰了起来,虞无疾……

她恍然想起陆承业的那些编排,同行的那些谣传,以及她行走在外时,那数不清的恶意的眼神,言语间的调戏。

她明明都已经习惯了,可怎么又难受起来了?

她抓着月恒的手,很想问她一句为什么,可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

月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给她顺了顺胸口,陆英狠狠掐了把掌心:“备车,他凭什么这么冤枉我?我自己赚下来的东西,不想放弃有错吗?我要和他说个清楚。”

马车踢踢踏踏到了使衙署。

虞无疾黑着脸下了车,单达连忙跟了上去,这次回来的突然,饭都没顾得上用,他边走边吩咐人去准备饭食。

虞无疾却一脚踹开了房门:“吃什么吃?”

下人被吓得跪了下去,单达也没好到哪里去,连忙摆手,示意下人和府卫都退下去。

“你说她在想什么?”

虞无疾眼底一片猩红,“那种话都能说出来,真心?她是话本看多了吗?她想借我的权势,就不能直说?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作践人的手段?!”

“她行走生意场那么多年,就不知道这青州的狗屁教条吗?她想没想过事情败露,她是什么下场?为了这么点利益,不顾以后,她长脑子了吗?!愚蠢!短视!”

他越说越愤怒,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抬腿狠狠踹了一脚桌子。

厚重的桌子被生生踹得移了位,刺耳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单达默默退到了门外,脸色发苦,那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对着我骂有什么用?你去骂她呀。

可他不敢说出来,只好劝慰:“主子息怒,陆姑娘就是一时糊涂,过几天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你看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像是会想明白的吗?陆承业整天说那些浑话,她自己就不长点心吗?长那么好看的一个脑袋,就是做摆设的吗?”

单达被骂得不敢吭声,只好缩着脖子当没听见,心里却着实憋屈,这些话你刚才当着人的面怎么不说,现在人不在了,你又发作了?

又不是我招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