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陆战士

烟雾缭绕、粉尘激起，火炮军中乱斗不止。姚烨与王弟张牙舞爪争论着什么，烟雾中飞出一辆与成人一般高的火炮，径直砸向他。王弟一惊，连忙后退几步看向火炮飞来之处，只见那站着的是天元山山主白苟。

被如此巨大的火炮砸中，常人怕是早已与大地融为了一体。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老山主拍了拍瘫坐在地上的我的肩膀。

“没事，”老山主面无表情的说，“小姚不比苟儿弱，这种程度很难受伤。”

火炮上下起伏着，随即倒向一旁。姚烨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随后又扭动着右身肩膀，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小子，赶紧走，”姚烨额头的血管突起，语气稳重地劝说，“真当天元山不敢动你吗？”

王弟一脸蔑视，随即下令“炮火流星”，数不胜数的火炮从空中砸向天元山。地震又一次开始了，山内的群众心生不满开始抱怨。

开门，一起出去灭了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几千火炮军；白苟太慢了，一起上吧；‘颠覆’还要很久，不用担心……众说纷纭，山内一时热闹了起来。

“吵什么！”老山主大喊一声，声响却从四面八方响起，不知道是什么能力，“‘颠覆’万一开始，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说完后，山内的吵闹算是停止了，不过还是有窸窸窣窣的细语声。

“‘颠覆’是什么？”我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词从来到天元山已经听了无数次，实在是不让人不产生兴趣。

“没什么，字面意思，”老山主叹了口气说，“就是这个世界会被海兽攻击，到时只有天元山的人可以获得拯救。”

海兽？又听到了一个新词，原本的疑问还没搞懂，现在又多出了一个问题。不管怎样，我只知道会有某种怪物攻击这个世界，天元山会成为最后的庇护所。我头疼又开始了，也许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几次劝说都没有成果，白苟还在不停地上蹿下跳，姚烨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他举起双手，无数的火花从手指中迸发而出，霎时间火炮军哀嚎不停。食指中射出的某种东西到处乱窜，击中火炮军则当场倒地；击中火炮则炸出一个孔洞。

持续两分钟的射击，火炮军倒下三分之二。王弟站在一旁，汗水浸湿了上半身，张着嘴的下巴止不住的颤抖。

“你想杀了我吗？”白苟双手交叉护住头部，从手臂缝隙当中叫喊，“我都快赶跑了，捣什么乱啊！”

姚烨没有搭理，只是甩动着双手去除不停从手指间冒出的烟雾。他走到王弟跟前，拍了拍肩膀斜眼看着。汗水顺着头发滑向脖子，王弟咽了咽口水。

“边海国——不会忘记今天的——你们蹦跶不了多久了，”王弟说完后，带着残存的部下有序的撤离了。

老山主摇了摇头，随即让十三过去推轮椅。

“下去看看情况吧。”老山主叹了口气说。

除了还在耕种的山民，大多数人都挤着下楼去一探究竟。来到山门口，两位年轻山民举起双手抓住空气往下一拉，石门“轰隆隆”地下降了，直到与地面融为一体。

姚烨向山门口走来，白苟在身后吵吵闹闹着。

“这下算是正式开战了，”姚烨在老山主跟前停下脚步说。

“不用在意，是苟儿先挑起的。”老山主叹气道。

“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战不可避免，只希望‘颠覆’能早点降临。”

“不仅是边海国，南林国那边也觊觎天元山很久了——我怕……”

老山主右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脸贴在拳头上思考着。

“上次没一口灭了他们，这次让我带着大部队去一定可以以绝后患。”白苟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山民开始嘈杂起来，只因老山主迟迟不发表意见。山底犹如菜市场一般，热闹非凡。白苟还在那吵着要进攻边海国；姚烨只是静静地站着；老山主还在沉默不语。我突然一阵眼花，天地开始旋转，脑中出现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

你是公主——你得活下去；风啸国——亡了；妹妹，这孩子拜托你了；国王！大火烧过来了，快跑啊；十二剑杀过来了——跑；我去拖住他们——周清就交给你了……啊！我头疼的像要涨开了，眼神一直涣散不能看清周围。

“醒醒——醒醒，”姚烨的声音传入耳中，“没事没事，天元山会修正你混乱的记忆，过几天就会恢复。”

听到安慰一段时间后，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模糊地看见十三搀扶着我让一位妇人照顾。

“要不还是去北陆国求援吧，”姚烨边扶着我边说，“毕竟我和老山主曾经和他们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