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城,城主府中。

“张先生,这事把您牵扯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城主说道。

在进入城主府的时候,已经做过自我介绍,所以城主知道张伟的名字,张伟也知道,这位城主姓何,单名一个蟹字。

“何城主,这事我进来虽是偶然,但是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得有人管,你就当我是管闲事的好了。”

“呵呵,张先生大义。”何蟹笑道。

“所以,城主大人可否告知一些情报呢?”张伟问道。

何蟹抬眼皮看看张伟,笑道:“自然是可以。

那个衡老板,名叫衡明阳,是管理那个矿场的,矿场也是私自建的,没有登记在册。

他有个叔叔,叫衡庭汉,他是枫霖城的一个名望家族,也是这一切的实际负责人,周边几个城市进行贩卖人口的贩子,都与他有联系,但是他手段厉害,摘得很干净,我们只能查到明面上的生意。”

“枫霖城城主呢?”

“毕竟那个矿场在他的地界上,所以衡庭汉得分他一部分利,这样才好打掩护,不过明面上,是倒腾玩的。”

“所以,现在没有证据,什么都动不了?”

何蟹点点头,叹一口气,“别说枫霖城里了,就我这城里,都有他们的人手,现在跳明了的,是我的城守,要不然昨天怎么会出那档子事。”

至于是哪档子事,张伟自然也是听说了,抬头看了何蟹一眼,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后,张伟开口问道:“所以,你的城守,派出白小纯,是什么意思?”

“白小纯,他人好,太好了,一往无前,如果不拦着,他肯定能查出问题来,所以城守派他出去送死,若是没有张先生你,他回不来。”

“你一开始就知道?”

何蟹迟疑一会,点点头,“派出去了四个人,我都知道。”

张伟冷眼看着何蟹。

何蟹开口说道,“张先生是来自南方,或者靠近王都的城市吧?”

张伟愣了一下,他并没有说自己从哪来,何蟹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们这里,不同于那边。”何蟹开口说道,“这里距离王都,天高路远,经济也不繁盛,所以法制秩序,在这里屁都不是,白小纯这样的年轻人,都会在一些案子中因公殉职。”

“所以你习以为常,并不认为城守派出白小纯有什么问题,只是把他,以及那些死去的年轻人当做诱饵,而你要做的,就是抓出这个叛徒来?”

“这是必要的牺牲,这些年轻人的命,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看重,但是如果雍和城内部都不能是铁板一块,我还拿什么去跟其他城的混蛋斗!”何蟹说到这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张伟想要反驳,房门却突然被推开。

“张先生,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是自愿去做的。”推开门的是白小纯,他现在坐在一张轮椅上。

“我们这里,那些家族根深蒂固,整个地方,都从根上烂透了,贪污受贿,权色交易。我也不是那种看了几个热血故事就想要改变世界的小孩子,这些东西,我都看得懂,但是如果不用秩序内的手段斗败他们,那么接下来依旧是这样的重复,未来不会有改变。”

“他说的不错,我可以用手段对他们进行打压,但之后呢,这种打压,只会被当成派系斗争,而不是司法审判。”何蟹说道,“我想要的,是改变所有的民众。”